施思蔓手指僵了一下?,转头?看向沈乌怡,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半张脸陷在昏暗中,唇角挂着点笑意,施思蔓眼睛一酸,心疼她。
一直以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沈乌怡自己扛着,没怎么见过她红眼,再难过都会?带着笑。
就连当初沈乌怡父母几年内陆续去世,施思蔓以为她要撑不下?去了,一个寒假回来,沈乌怡竟慢慢恢复了元气,至少从未在大?家面前表露过任何负面情绪。
如果不是关系亲近,她甚至不会?知道?沈乌怡生?活中曾遭受过的那些重?创。
可这个女孩,真心地,全然没把自己的苦处当成多大?的事儿。她心底就像有一团火,怎么着也挺直立着,再难也不灭。
沈乌怡现在的样?子似醉得不行?,但又好像根本没醉,眼睛很?清亮,还?自己哼唱了两?句歌,“没想的没说的都请收起吧,放下?的就请你烧的干脆,你的一字一句犹如刀疤划心上……”
施思蔓哭笑不得,但又心酸得不行?,静悄悄在沈乌怡手边放了一包纸巾,而后转头?看向舞台上的歌手。
喝酒喝多了,沈乌怡浑身像被抽空了一样?,
好在,没掉眼泪。
沈乌怡吸了吸鼻子,头?有些晕,跟着施思蔓撑脑袋看乐队,不需要说话就很?舒服,但听着听着,她忍不住跟随轻唱,没什?么意识,“我突然想……想把整个夏天阳光,在冬天时寄给你,寄给你想念,寄给你我自己,寄给你好运气。”
一边哼唱,还?一边摇晃着脑袋。
施思蔓生?怕她晃着晃着就摔下?来,盯着她,盯了几秒,也忍不住笑开?了。
“喝了酒就是这么爽啊。”施思蔓感慨道?。
今晚之前,施思蔓身为她的发小,都不知道?她这么有音乐细胞,能一个调不跑地哼唱完两?首歌。
舞台上的主唱唱完这首歌,静了一小段时间。
沈乌怡头?挨到了施思蔓肩膀上,施思蔓单手扶着她,随意转眼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吧台后面的某个男人,眼睛瞬间一亮。
男人站在吧台后,上身是灰色卫衣,高瘦的身形略显羸弱,清清闲闲,黑色碎发散在额前,轮廓英挺,浑身气息是懒倦的冷淡,正在调酒的手指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给他本人带去几分锋利。
轮廓半隐没在阴影里,身上是遮掩不住的少年气。
只一眼,脸和气质确实让人一眼难忘。
施思蔓按下?心底的惊讶,兴奋的同时又是担忧,她招了一下?手,示意男人走?近。
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来上班的,但今晚她们算是很?幸运,第一次来就蹲到了人。
男人抬了一下?头?,眼瞳漆黑,五官彻底展露的时候施思蔓和沈乌怡同时像被掐住了喉咙,这人……长得真的很?好看,难怪大?家赞不绝口?,就算调的酒不好喝也能原谅了。
男人朝她懒洋洋点了下?头?,面上没什?么情绪,眼窝深深,灰色卫衣将他轮廓衬得更出色。
施思蔓等人走?过来,男人身姿清瘦而挺拔,看着一米八往上的身高,一靠近有种不太明显的压感,施思蔓一开?口?莫名就有些支吾:“……你有二十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