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浅冷静道:“他说你伤了眼睛,需要休学一年,自然没办法再住这间宿舍。”
江荔像是又被人刺激了一遍,带着哭腔怒吼了声:“他还说你马上要嫁给他,所以这学上不上也无所谓,总之他以后都会照顾你,我呸!”
“现在你的东西应该都搬到主张你退学回去做富太太的那位‘未婚夫’那里了,”贺浅声音无波,“临走时小哭包没忍住踹了那人一脚,以防有人跟你告状,我先报备一声。”
“怕他干什么?我就是再踹一脚他敢吱声吗?姓叶的欺人太甚!我们孟孟可是专业第一,我这个万年老二都没资格让孟孟退学,他算老几?!”
贺浅镇定道:“他有什么不敢?你有你三叔护着,他也有自己的叔叔。”
“呜呜呜哇——”
“总之,我通知到了,你抓紧联系他。”
贺浅挂了电话。
孟年气得头晕恶心,浑身发抖。贺浅转达的那些话就像是一个巴掌扇到她的脸上,叫她仅剩的尊严都没有了。
她的出身是比不过叶家这样的豪门,但她这些年每走的一步、每一份成绩,都是她拼搏努力的结果。
她是只有外婆一个亲人,可这不代表着她能够任人欺辱、看轻。
叶存礼轻飘飘的一句话,他不打招呼便私自去拿她的东西,还和她的朋友宣扬她就算休学也没关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孟年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急促而颤抖,血都往头顶涌去,理智顷刻间被怒火浇灭,顾不得是否有外人在场看她笑话,她一把抓起手机,咬着牙,拨出叶存礼的电话。
“嘟,嘟——”
漫长的等待音。
王裕眼底尽是深思,他脸色凝重,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程盼轻声道了一句“我们回避”,也跟了出去。
阳台门很快合上,将王裕那声模糊的“四哥”也掩在门外。
孟年脑子很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到语音提示传来,叶存礼都没接。孟年又打了两个,依旧没接。
很快,叶存礼打了回来。
对方噙着笑意,受宠若惊道:“年年,怎么了?”
孟年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嘈杂声,还有人问“这件衣服放哪”。
刚刚咽下的早饭恶心得险些吐出来。
孟年浑身发冷,气得指尖都在发抖、发麻,艰涩着嗓音,咬牙道:“叶存礼,你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