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喜欢她,她又不碍着你,不过是寄居的姑娘家,最多她出嫁的时候,咱们给她备一份嫁妆,说起来她也是可怜人。&rdo;太夫人有些生气清兮的不懂事。
清兮因问了商若兰的来历。却原来她父亲是济南榕成药房的掌柜,因抓错了药害了当地的贵人,被官府拘拿,问成了死罪,秋后就要处斩,商若兰的母亲又去得早,她与商父相依为命,骤然失了父亲,便惶然无依,凄楚可怜。
这一次丰琉去山东办差,商若雯因托了他将几成孤女的商若兰带回京城。
而这商若兰本定了一桩亲事,听她说她父亲出事后男方急慌慌就退了亲,她的亲事也就担搁了下来。为此,太夫人更是怜惜商若兰。
清兮郁郁地同明玉儿出了上房,一路上闷不出声,明玉儿只好出言劝道:&ldo;可惜兰姑娘这样的容貌,只是错生在了那样的人家,命运不济。&rdo;这是拿商若兰的悲惨来劝清兮容让。
清兮叹了口气,&ldo;你们是不明白。&rdo;
说完,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明玉儿在后面,她只笑笑,以为清兮是小女儿性子又犯了,见商若雯才貌出众生了嫉妒心。
清兮刚回屋,就见两个丫头正往西头抬箱子进去,&ldo;这是什么?&rdo;
雅人道:&ldo;这是国公爷从山东带回来的土仪,送表姑娘的。&rdo;
清兮点点头,回了东次间,却不见任何东西,问了琳琅一句,&ldo;国公爷送我的东西怎的不见?&rdo;
琳琅愣了愣,&ldo;今日并没见有东西送过来啊。&rdo;
清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往外走,琳琅赶紧唤道:&ldo;夫人这又是去哪儿啊?&rdo;
清兮根本不回头,气匆匆地往四并居去,那脸色吓得良辰、美景二婢都不敢拦着,让她径直进了书房。
丰琉正在书架前找着书,听得脚步声,回头一看,就见清兮满脸委屈,皱着鼻子,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ldo;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rdo;
丰琉的态度太过随意,更让清兮火冒三丈,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介意这桩事一般,清兮气呼呼地喷着气,但死咬着牙不开口。
丰琉见她气急了,这才不再逗她,&ldo;行了,送你的东西都放在内室呢,你自去看吧。&rdo;
清兮这才收了脸色,露出一丝尴尬来,&ldo;我才不是……&rdo;这肯定是口不对心,她明明就是介意得不得了。
丰琉的寝间放着两口红木箱子,清兮打开了,见里面有阿胶、雪蛤等珍品,但也不稀奇,另一口箱子装了一架蝴蝶风筝,颜色鲜艳亮丽,看样子比普通的风筝都大上数倍,就算载人只怕都使得,这却是最稀罕的。
&ldo;这样大的风筝得多少人来放啊?&rdo;清兮惊讶。
&ldo;改日我得了空,带你去碧海放,那儿风大。&rdo;这仿佛还是丰琉第一次肯下功夫来陪清兮玩乐。
清兮再大的气也消了,这才忸怩地问道:&ldo;那位兰姑娘是廷直哥哥带回来的么?&rdo;
丰琉听了愣了愣,拧眉想了片刻才道:&ldo;哦,你是说四弟妹的堂妹?&rdo;
&ldo;是啊,兰姑娘同四弟妹长得倒有三分相似,只是比四弟妹更艳丽些是吧?&rdo;清兮的话里不无陷阱。
丰琉皱皱眉道:&ldo;这倒没注意,我一个有家室的男人盯着人家姑娘看做什么,不过是受四弟妹之托,顺路带她回京而已。&rdo;
&ldo;那要是廷直哥哥没有家室,是不是就会盯着人家看啊?&rdo;清兮是顺着杆子爬的人。
&ldo;别胡闹了,尽问这些没用的话。&rdo;男人的心怎么懂得此时清兮心情的微妙,她不过就想旁敲侧击,如果没有自己,丰琉是不是就看上商若兰了。
丰琉转过身圈住清兮,&ldo;上回王太医给你把脉不是说你气血虚么,这回从东阿带的阿胶都给你了,让琳琅给你用黄酒熬了,每日早晚吃一勺。&rdo;
清兮点点头。
过了会儿,又听丰琉轻声道:&ldo;上回在蔷薇架那儿确实是我鲁莽了,回去那儿疼了没有?&rdo;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清兮就羞愤得恨不能一刀砍了丰琉,&ldo;怎么不疼,也不知发什么疯。&rdo;
酸酸地疼了好些天呢,也不知那日丰琉怎么那般发狠。
丰琉低笑出声,不知在清兮耳边说了句什么,让她恼羞地哼了声,渐渐地化作呻吟,丰琉扶着她靠在衣架上掇弄了一回,又是一番蝶乱花溪。
末了丰琉替清兮收拾了一番,抱了在怀里说话,&ldo;等今年你过了生,我就搬回兰薰院。&rdo;
清兮诧异地抬头,不知丰琉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
&ldo;以前就同娘说好的,等你年纪大些再要孩子才稳妥,今年过了生你就十八了,做孩子娘也不算小了。&rdo;丰琉嗅了嗅清兮的脖子。
清兮整个背瞬间就僵硬了,喃喃道:&ldo;廷直哥哥,万一,万一,我,我是说万一我要是生不出孩子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