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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制统一的煲锅在炉火上小声的扑腾着。
米饭和烧腊的香气,混合着些许鲜甜在厨房蔓延开来。
几个小厨师站在旁边盯火候,又不敢掀锅盖,直到金窈窕擦着手上前宣布:&ldo;可以了,关火让人来端吧。&rdo;
沈启明跟在后头,闻言就想动手,被金窈窕一掌拍开:&ldo;这个你端不了。&rdo;
沈启明垂着头看看她,又看看动作熟稔地用各色隔热设备将煲仔锅滑进大托盘里的专业上菜人士,想了想,端起了旁边的一个小碗。
小碗里盛的是蟹,仔细剔出的蟹肉和蟹膏被金窈窕亲手炒制成金黄色的蟹糊,金窈窕抬手揉了揉眉心,无语地说:&ldo;行吧,随你。&rdo;
得到许可,沈启明就端着那个小碗跟服务生们一起出去了,修长笔挺的高大背影坠在最后,吓得前面的服务生们噤若寒蝉,活像一只牧羊犬。
金窈窕:&ldo;……&rdo;
外头酒宴正酣,《香满人间》的高主编忙于称赞刚刚上桌的那只叫花鸡,夹着从鸡腹里好容易找到的第二块牛肝菌,一时间竟有些不舍得放进嘴里。
他对一旁的蒙老先生说:&ldo;这真的是我吃过味道最好的叫花鸡。&rdo;
旁边的蒙老先生比起牛肝菌似乎更青睐嫩笋,脆嫩鲜甜的笋条吸饱肉汁的同时竟丝毫没影响脆甜的口感,让他食髓知味地吃了一根又一根,桌上谁都不敢跟他抢。
他一连吃了好几根才停下,点头赞同高主编的话:&ldo;我曾吃过号称叫花鸡发明人后代田家当家主厨做的叫花鸡,味道确实非常不错,但比起今天这只,还是要略逊一筹,能把简单的叫花鸡做到这个地步,需要相当厉害的功夫。&rdo;
他以往评价很多餐厅,通常只说&ldo;好吃&rdo;或是&ldo;不好吃&rdo;,很少会有这样具体的表达,明显是真的吃嗨了,而不是单纯出于职业习惯在评价。
高主编十分激动,捅了捅身边的摄影师,示意对方好好拍,别错过任何劲爆的瞬间。
这可是蒙老先生的彩虹屁,该给他们杂志社带来多么可观的销量啊。
他时刻关注着蒙老爷子,却见蒙老爷子忽然抬头看向某个方向,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浓郁的米香便钻进了鼻腔。
大米似乎一直都被认作是菜色的陪衬,很难说有什么特殊可言,但这波香气却硬生生在一堆争奇斗艳的菜品中脱颖而出,叫人无意识地对它生出期待。
服务员把巨大的煲仔锅放上餐桌,浓郁的米香混合着烧腊肉类的香气恨不能飘散出十里地。
高主编这一顿吃了不少东西,此时望着主食,竟咽了下唾沫,起身一看,莹润的米饭里嵌了只蟹,外围错落地码放着薄而油亮的切片烧腊,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
蒙老先生却瞬间看出了门道:&ldo;这锅饭用的不只是丝苗米吧?&rdo;
跟出来的厨师小心翼翼地点头:&ldo;是的,金主管还加了珍珠新米,从北方空运来的,据说十月刚刚收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