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有的大活计为了赶工,会包吃住,所以不过来也挺正常。”瘦长条中年大叔回道。
“不过……”
那个三十多的年轻汉子眉头轻皱,有些迟疑地开了口。
“什么?”孟向东身子往前一探,问道。
“有个人,倒也是挺久没来了。”他说道。
“你说是赵金洪,他是赵家庄的,家里种田,空的时候才过来,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婆娘要照顾,不来也正常。”瘦长条中年大叔抢道。
“我也觉得有些怪,赵金洪这小子前儿还来得挺勤的,一下子就不来了。”紫黑脸膛的汉子也道。
“赵金洪,赵家庄的,最近没来。”孟向东重复道。
“唉,我们也是随口一说,小娃子,你听过也就算了。”瘦长条中年大叔打个哈哈,笑道。
“当然,随口唠个嗑,阿雪,我们也走吧,歇一会收收汗也够了。”孟向东拉着钱雪起身,说道。
“要回啦。”瘦长条中年大叔还有些不舍,少了个无事唠嗑的人了。
“走了,回家了。”
孟向东又挑上筐篓,跟几人挥了挥手,带着钱雪走了。
“是俩个好娃娃,也该他们占个大便宜。”瘦长条的中年大叔拉长了调感慨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赵金洪干的,心虚不敢来了……”
身后还有余音,孟向东已带着钱雪走出了市集。
“向东哥,我们去派出所吗?”
孟向东摇了摇头,站上街道,辨认了下方向,朝南走去,“只听人说一嘴,可不能下定论,我们再去城南市集瞧一瞧。”
“嗯。”钱雪乖巧应了。
孟向东停步,拿过手巾,给她从额头到脖颈擦了把汗,他心无挂碍,钱雪这小丫头就是个小妹妹,内心深处还当成了女儿,自是把擦汗动作做得纯洁无比,熟练流畅。
被他这样兜头一抹,钱雪一下懵了,热气顺着脚底板爬上来,直冲脑顶心,脸上简直能烫熟鸡蛋。
“哟,兄妹俩可真是要好,哥哥这么会照顾妹子啊,你们俩去哪呀?”一个大婶子正坐在门洞阴凉里边织毛线边打盹,一抬眼见了,笑着招呼道。
“婶子,能跟你要碗水喝吗?”孟向东笑道。
“有,有,进来坐。”婶子热情喊道,又回身给他们端来两碗水,“家里晾的凉白开,放心喝。”
“谢谢婶子。”钱雪端过水,正觉渴得慌,咕嘟咕嘟一碗全灌了下去,长舒一口气,全身毛孔都开了,真爽。
“还要吗,这么热的天,可怜见的,皮都要晒脱几层了。家里咋让你们这时候出来呢,要不要坐会儿,等日头下了再走。”大婶接过碗,笑道。
“不了,去城南市集办完事,还得回家呢。”孟向东把碗还与她,又郑重道过谢,带着钱雪挨边踩着檐下阴凉地走。
“累吧。”他问。
“不累,我在学校天天跑步。”钱雪摇头,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