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车上,容浅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那个谢似荥站在严律清身边的画面,心里头总像堵了点什么,吐不出也咽不下。
他说要买一台相机,回去了就开电脑上品牌官网店挑选,买了一台大几千的单反,连相册本和相框都一并下单了。
严律清很好奇,容浅为什么会忽然那么执着于拍照?甚至现在相机还没到手,一张相片也没拍,他已经张罗完所有事了。
他把话一问,容浅随手关掉付费成功的页面,仰起脸看他,“因为我感觉我被人隔着时间和空间挑衅了。”
“……嗯?”
容浅不好说自己心里觉得膈应,淡着脸起身回房间收拾行李箱。
他的避而不谈让严律清心口痒痒,跟在他身后走进主卧,十分好奇地追问,“你被谁挑衅了?那人又是怎么隔着时间和空间挑衅你的?”
容浅一开始还能假装没听见,拿出行李箱里的脏衣袋送进洗衣机,倒洗衣留香珠,启动洗衣机他转身打算去看看长长和百百。
结果他刚要走,严律清身体往阳台门上一挡,手臂也撑在门框上不让他进去。
“嗯?是谁?”
容浅唇角有一抹明显的似笑非笑,因为他觉得严律清在明知故问,“你说是谁?”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严律清眼底笑意极深,一边说一边倾身向前,往不躲不闪的容浅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自己想。”
“是因为谢似荥吗?”
“你觉得是就是。”
严律清放下撑在门框上的手,搂住面前人的腰身,“因为我和他的合影太多了?”
容浅不说话。
“可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一种挑衅?”
“难道不是吗?”容浅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那么多张照片他都站在你的身边,这难道不是在强势地告诉我,你曾和他共同拥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而这些回忆我连一分钟都不知道?”
严律清闻言面露惊讶,“你是这么想的?”
“你当然也可以说我只是想多了,事实不是这样,可我在看到那些照片时,我就是这么想的,这就是我的心情,他在挑衅我。”
要说现在的容浅特别像什么动物,那大概是一只非常敏感的猫。
他敏感地焦虑,总觉得自己的“主人”身上好像能闻到第二只猫的气味,那味道明明就飘在空气里,但他却没在“主人”身上找到哪怕一根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