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发情期过去,就差不多要手术了。”方木说:“你记得把行程空出来,别到时候又养不好,折腾来折腾去的。”
“我心里有数。”宋时微说。
的确是有数,所以跑去元庭身边的次数格外勤。要说有什么事,其实也没有,就是单纯想待在一起,哪怕一句话不说,光是看看也很好。
不过这次倒不一样,宋时微纠结又犹豫,一句话堵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他是个很藏事的人,不管心里想什么,至少表面上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冷冷淡淡的,让随便一个不熟的人来看,都是一贯的清冷模样。
但元庭和他相处这么多年,只要他想,怎么会察觉不出来宋时微的心不在焉。
他照常应对着会场出现的问题,自顾自地和旁人商讨最合适的方案,看似没感觉出一点异样。
等一切差不多结束,元庭边收拾文件,边头也不抬地突然出声:“你是有什么事吗?”
他语气温和,和刚才对员工说话的态度差不离,扬起眼,笑了一下,说:“我看你想说很久了。”
宋时微长睫略垂,落在眼尾,后槽牙紧了又紧,心一横说出了口:“元叔叔这次出事,可能不是意外。”
他有些紧张,心跳也开始加速,犹犹豫豫地,试探着问:“……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糟糕。其实宋时微大可以装傻充愣,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换一种方式,委婉一点去试探,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他还是问了,这样直接,一点马虎都不打地问了。
元庭眸色冷下来,喉结动了动,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屈起,然后说:“知道啊。”
他唇角上扬,依旧噙着抹笑,眸子却暗沉沉的,没有半分笑意,说:“所以你想说什么?”
元庭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手紧紧攥着,手腕处青筋绷起。
他这些天的情绪都压着,不知怎么的,在宋时微面前却压不住了一样,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刺:“想说我冷血,还是不孝?我本来就是这种人,让你失望了吗?我知不知道很重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元庭。”宋时微上前两步,没料到元庭会这样失控。他想也没想地拉住元庭用力到些微颤抖的手,没给元庭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安抚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从来都不会这么想。”
宋时微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办公室是透明的,会场里人来人往,虽然临近收工,但大家都还没走。
显而易见的,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