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知道,如果自己提起那天,贺铮应该能想起时屿来,但他不忍再去撕开对方的伤疤,便只故意玩味道,“给你表白的人那么多,你不记得不很正常。”
贺铮摇了摇头。
这个社会到底没那么开放,给他表白过的人里女孩子占绝大多数,男孩子就零星几个,长成时屿这样的就更是凤毛麟角,按道理他应该有印象才是。
不过贺铮对以前的事情有些确实记不太清了,也没过多纠结,只问道,“我欺负他了?”
“嗯?”温景不明所以。
贺铮笑了笑,“刚入职的时候,他骂我混蛋来着。”
温景,“……不至于吧。”
姓贺的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那天太过兵荒马乱,温景当时正在跟别人打电话,没把注意力全放在时屿和贺铮身上,回头时只看到时屿匆匆离开的背影。
但贺铮一向挺绅士的,应该不会给人难堪才是。
这是……被拒绝而记恨上了?
温景得出结论,“那这小孩也忒小心眼了!”
第8章想办法搞钱
另一边回到座位的时屿满脑子都回响着‘割腕’两个字。
他曾经自杀过?
所以不是误会,贺铮真的想死!
时屿顿觉五雷轰顶,一时之间完全乱了方寸,以至于整天他都心神不宁,时不时把脖子伸长了往门口看,活生生把自己看成了一座望夫石。
终于,贺铮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
时屿大而黑的眼睛立马盯住了他。
t市是座偏南方的城市,到了晚秋,还没有要完全冷起来的意思,贺铮身上只穿着件白色棉麻衬衫,扣子开了两颗,袖口挽到手肘,一手插兜,一手臂弯间挂着件薄外套正散漫地往自己办公室走。
时屿的目光从他的脸往下看向他半截白皙小臂,又从小臂转回到脸上。
已至傍晚,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投照进来,给总裁办公室前方的几平地方笼上一层淡金光芒。
贺铮走进那片光里,男人的侧脸便也被勾勒出一道朦胧的金边,或许是眼下心境不同,这原本能把时屿呼吸都攫取的画面,此刻却有些欣赏不来。
他只觉得不远处的男人跟这残阳一样,充满了黄昏落寞的悲凉感。
心头猛然一窒,时屿动作先于意识,站起身,朝贺铮而去。
他想把人从那片昏黄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