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时屿这个人只是他做的一场美梦,根本没有存在过。
贺铮不由抖着手去摸病号服口袋里揣着的那只毛毡猫,生怕连这个东西都是他的幻想。
好在毛绒绒的触感还在,拿出时,丑兮兮的毛毡五杀正静静窝在他的手心里。
看到它的一瞬,坐在轮椅里的男人却猛地红了眼眶。
时屿在,只是他找不到他了,他也没资格再去找他。
知道贺铮在寻人打听时屿的消息后,时家有意遮掩了时屿的状况。
“既然这么上心,不如让他自己来看,我等着他来。”病房外,林聪慢条斯理地说道。
时黎皱眉,“别打架。”
“打什么架,”林聪勾唇,“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怎么会跟他们小孩子一般见识。”
顶多带去拳馆打一场,这样总不能说他欺负人。
贺铮等了一天,次日傍晚还没有时屿的消息,他确实急了,再次联系温景。
“你也没消息?”
“没有,”守在住院部门口进不去的温景叹气,“我缠沈亮一天了,半个字都不说,不过应该不严重,时家人虽然都来了,但后来大部分又离开了,只留下时黎和林聪守着。”
否则时屿要真的严重,他们哪敢走。
就是跟时家人擦肩而过时,温景隐约听见时父提起贺铮的名字,那语气实在说不上好。
相比担心时屿,他更担心贺铮。
时家人不会真找到北又去揍贺铮吧?
“我来趟t市。”贺铮顿了顿说。
温景心头一跳,拧眉沉吟几秒道,“我看你还是别来,我看时屿那几个哥哥估计都挺想收拾你的。”
“还有,”温景默了片刻,实话实说,“现在这情况,你跟他见面未必是件好事,要断就断干净点。”
否则,这样藕断丝连又不能在一起,对时屿来说,又是一次伤害。
贺铮懂他的意思,一时有些无言。
温景叹口气,“你好好想想吧。”
结束通话,贺铮抿唇坐在窗前,北又又下了整天的雪,外面积雪的厚度达到了十几厘米,铲雪车铲不过来,有的路段已经陷入了交通瘫痪。
过两天可能还会有更大的降雪量,想要离开北又会更难。
良久,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贺铮从手机上翻出一个号码,再次拨出,“帮我准备一辆车。”
得知贺铮来了t市时,温景连忙去接,见到人才发现对方伤的比他想象中严重的多。
“你这叫没事!”他瞪着轮椅中的男人。
“小腿骨折,没其他伤。”贺铮说道,眼睛看向温景,“时屿还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