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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高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非得这样？&rdo;

&ldo;……我本来，就是这么个人。&rdo;

久违的失眠再次造访，那天我又一整晚睡不着，收拾屋子的时候我把那版《春光乍泄》锁进抽屉，对自己先前的感慨颇有几分嘲讽，事不关己可以遗憾宽容，临到自身却那么死心眼，我的任性和自私并不比李唯森少。我对他做的事不过是对自己的一个补偿，为我的过去几年划上完美的句号，好让自己可以无憾的离别。

我在午后的阳光下微笑着拥抱了他，对他许下永不相忘的期望然后放弃他，这样的我早已不是当初爱他到无争无欲的那个少年，跟他作爱的时候我所想的是：我们没有以后，今天就是完结，因此才能有条不紊的做完一切，他那句&ldo;喜欢&rdo;的意义仅在于&ldo;曾经&rdo;，我的人生决不会为这句话而有所改变‐‐曾经……我的爱不再是单恋，他也爱过我，我们曾经是一对恋人，期限是一个下午……这就是他和我之间的全部，我一生中快乐的巅峰，尽管我看似浪漫的用心实际上非常卑劣。两天之后我接到他的电话，内容是借出差的机会约我一起去四川玩，为期十天左右。

我想了一下，告诉他我有工作要忙，任他缠了老半天也不松口。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狠捶桌子的声音，随后是一句充满火药味的话：&ldo;你不去我就找别人去了！&rdo;

其实我当然有空，但我很明白一件事：如果这次我去了，就是默认了他的&ldo;提议&rdo;，我看不到自己的脸色，只能拼命控制语调力求其轻柔和缓：&ldo;……行啊，祝你们玩得开……&rdo;

&ldo;心&rdo;字尚未出口，听筒里只剩盲音‐‐他很性格的摔掉了我的电话。

把无辜的电话慢慢压好，我又开始收拾屋子，从厨房到客厅、从房间到浴室；扔垃圾、整理书柜、把窗户抹得一尘不染……平时没干完的活儿一会儿全干了，等拖地拖到第四遍，我实在找不出什么没做完的，只得把音箱音量开得很大，狂听了一下午摇滚，墙壁上时不时传来&ldo;咚咚&rdo;的敲击声，我也没搭理一次。

十天，仿佛很短可也太长，我一再压抑自己揣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跟朋友在酒吧我经常走神，那暗蓝色的灯光从来没这么讨厌过，我总是拉他们早早换个地方喝酒，路边的大排档才能高高兴兴待着。

熬了一个星期，我的黑眼圈越来越明显，小川看见我的时候吓得跳起来问我：&ldo;你撞邪了？&rdo;

我说没什么，这几天忙着跟人打牌，赢了不少，他给我当头一喝：&ldo;你疯了！什么不好玩迷上赌博！&rdo;

除了后悔找错借口我还能怎么样？为了这个谎言我对小川发了几百次誓：罪孽深重、洗心革面、下不为例、天地作证……为什么我总会作茧自缚呢？难道这也是天生的？

李唯森走后的第八天，我终于接到了他的电话：&ldo;高郁，出来吃饭，我回来了。&rdo;

在一个颇为高档的饭店，他点好了情侣套餐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等我，那样子看起来既不象要谈判，也不象要斗狠，甚至还笑得很高兴。

我表情自然的坐在他对面，不无卑鄙为他的表现而难受‐‐他玩得很开心？已经想通了？跟女友尘埃落定？即将摆酒设宴？

无心吃着餐盘里的美食，我一个人沉湎于那些暗沉的情绪，他说话的声音在耳边隐约掠过，我都没仔细听。

&ldo;……高郁……高郁！你又瞎想什么呢？听见我的话了吗？&rdo;

&ldo;……你刚才说……&rdo;我茫然看向他笑咪咪的脸，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他站起来给我倒酒，声音凑近很多：&ldo;我一交货就赶着回来，太想你了……&rdo;

八二年的红酒在杯中晃动，这小子真不惜工本，他今天到底有什么阴谋？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出声，等他说出下面的正题，可他又规规矩矩的坐下了。

&ldo;……我也没怎么玩，心里不踏实，老想着……&rdo;

说到这儿他停止了语言，我在桌下的腿突然感觉有点异样‐‐这家伙的脚？慢慢爬上我的小腿，还在一直往上撩……

我吃惊不小，眼睛瞪得更大，嘴也闲不住了：&ldo;……你干嘛？……住手！&rdo;

&ldo;呵呵，我的手好好的放在这儿，没怎么啊。&rdo;

&ldo;不是……你别这样，有话就……唔……李唯森！&rdo;

我闷哼一声，又连忙忍住……太过分了，他仗着腿长，已经攻击到我的重点部位，我真不知他是从哪儿学的这么大胆，这儿可是公共场合！虽然桌布挺长的，但还是太危险了，奇怪的是我生理和心理上都倍觉刺激……我的毛病也不小。

&ldo;……怎么？你不舒服？那就走吧。&rdo;明知我下面有了反应，他还故意装关心，欺负我现在不敢站起来……我忍住汹涌的欲望，抬起腿狠踢了他一脚，这下是他&ldo;唔&rdo;了一声，额上跟我一样开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