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门口人来人往,他下意识把头埋进纪峋的胸口。
几秒后,想到这人才是害他丢脸的罪魁祸首,阮北川猛地弹起来,心说真是气昏头了。
他绷着脸推了纪峋一把,拽着纪峋的外套往下一拉,蒙住脸,站起来就走。
起身的时候,因为眼睛被衣服蒙着,阮北川又险些撞上旁边的垃圾桶,最后是纪峋伸手扶了他一把,才免遭一天之内喜提二次社死的光荣成就。
目送小学弟慌张又气愤地逃走,纪峋没追上去,而是没什么表情地掀起眼皮,瞥向躲在西餐厅门口的发财树背后偷听的林不清,淡淡道:“听够没?”
林不清尴尬地摸摸受伤的左手,从发财树背后走出来,“看不出来你还挺温柔。”
纪峋扫他一眼,嘲道:“不是一举成功么?老子到手的对象,被你作没了。”
“哎呀。”林不清嘿嘿一笑,嘟囔道:“我这不是看你追人进度太慢,想给你加个油吗?谁知道用力过猛了呢。”
说完,林不清瞄一眼神色冷淡的纪峋,“对不起嘛!我也不是故意的!你现在追上去解释一下,人跑了你可别怪我。”
纪峋轻嗤一声,没说话。
过了几秒,他散漫地笑了下,语气闲闲的:“他脸皮薄,得给他点儿时间消化消化。”
林不清“啧”了一声,突然有点嫉妒,感慨道:“你对他真好,我以为你这种性冷淡不会喜欢别人的。”
“笑话。”纪峋瞥他一眼,拖腔带调地说:“我不对他好,对你好?”
林不清气结,“哇!我可是病号!说好请我吃饭,现在连大米的影子都没见着!”
闻言,纪峋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一千块,懒散道:“自己点。”
林不清一边收钱一边大叫:“一千块就想打发我!没门!”
另一边。
阮北川打车回了学校。
假期的缘故,校园里人少得可怜,零星有几个要考研的学长学姐在天鹅湖旁背书做题。
阮北川找了棵背阴的杨柳树,倚着树干蹲下,还是觉得对不起阮家的列祖列宗。
怎!么!就!哭!了!呢!
一!点!都!不!猛!一!
自闭一会儿,他又心态良好地想,都是纪峋这个狗贼的原因,他哭那是迫不得已,所以不怪他。
阮北川给自己进行了二十分钟的心理建设,又戴上蓝牙耳机听了十分钟的《大悲咒》。
他心如止水地看着天鹅湖上亲昵地依偎在一起戏水的黑天鹅们,低头瞥见手机上他和陈桥纪峋的宿舍群,阮北川瞬间裂开。
操!
他,还得孤男寡男,和纪王八蛋待六天。
六天啊!
他不要面子的吗!
阮北川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思考三秒,他立刻点开订票app,毫不犹豫地买下了最近一班回s市的高铁票。
嗯,站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