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等来了他的同伴。
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后,阮北川眼前多出一双眼熟的球鞋,四十五码,黑白灰配色,一天前刚见过。
阮北川掀了掀眼皮,慢慢抬起头。
下一秒,这人在他面前蹲下,张开手臂,轻轻地,把他拥进怀里。
熟悉的清冽薄荷味将他整个裹住,阮北川的眼睛忽然酸得发痛,他眨了眨眼,很慢地抵住纪峋的颈窝。
纪峋没有出声,沉默地拥着他。
许久后,阮北川听见他声音很低地问他:“疼不疼?”
“疼。”阮北川闭着眼哑声道:“肚子疼,脸疼,心疼。男朋友,我疼死了。”
纪峋的呼吸声蓦地重起来。
阮北川感觉纪峋搭在他后背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好似要将他揉进骨血。
“男朋友听见了。”
过了会儿,纪峋拨了拨他的头发,指腹很轻地碰了下他的左脸,低声道:“跟我回家。”
阮北川嗯了一声,手掌撑地站起来。
两人短暂地分开。
一件带着纪峋体温的外套从头顶罩了下来,阮北川怔了下,不由得攥紧外套的边角。
“上来。”纪峋脸上表情很淡,半蹲在他面前,没什么情绪地撩起眼皮回头看他,视线触及他脸上的痕迹时,眸中很快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戾气。
阮北川没有犹豫,很快就爬了上去。
纪峋站起来,背着他往前走。
大约来得匆忙,纪峋的车随意停在路边,车尾甩出停车线一大截,挡风玻璃也被交警贴了张罚单。
阮北川抿了抿唇,在纪峋拿钥匙解锁的时候,默不作声地从他背上溜下来,又很自觉地坐在副驾驶上。
车子启动,纪峋手握着方向盘,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
阮北川盯着窗外飞速闪过的街景看了一会儿,视线移向依然粘在挡风玻璃上的罚单,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刚哭过,鼻音很重,声音也有些哑。
纪峋握住方向盘的手指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他弯了弯唇,语气漫不经心道:“听见你说想我,就找到了。”
阮北川扯了扯唇,没有反驳,“那我男朋友还挺神通广大。”
“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对象。”纪峋偏头看了他一眼,勾着嘴角懒声道:“可不得神通广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