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心梗的感觉。
宿舍安静一瞬,纪峋整理下衣领,余光瞥过去,小学弟抱臂而坐,眉毛几乎拧成死结,气鼓鼓地瞪着他,像只气炸的河豚。
纪峋勾了下嘴角,低头,刚准备换裤子,手臂一紧。
他回头,脸很臭的小学弟距他半步之遥,毛茸茸的发顶几乎蹭着他的下颚,绷着嘴角手法暴躁且笨拙地在解他衬衫的扣子。
纪峋呼吸微微一窒,垂下眼,盯着阮北川漫上一片红潮的后颈,喉结很轻地滚了滚,“做什么?”
磁沉中略带沙哑的嗓音从耳侧飘下来,阮北川手一抖,下一秒,他掌心里多了一枚颜色萤白的圆形纽扣。
阮北川:“”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这枚可怜的纽扣看了几秒,然后面无表情地伸手捂住纪峋的嘴,“别说话。”
“也别喘气。”
纪峋:“”
两分钟后,纪峋的衬衫纽扣被全部解开,他低头瞟了眼自己敞开的胸腹,又撩起眼皮看向脸红耳热的小学弟,刚准备说点什么,后背蓦地一凉。
他的衬衫被小学弟扒下来了。
纪峋:“?”
阮北川单手勾起他随意扔在桌上的睡衣,动作粗暴地丢给他,满脸戾气地说:“穿上你的睡衣,给老子滚上去睡觉。”
纪峋扬眉:“我”
“你什么你!”阮北川肉眼可见地暴躁起来,“就算天上下仙女,你今晚都别想走出这个门!”
纪峋压着嘴角,声音依旧很淡:“我还要接客。”
“接个屁!”阮北川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道:“不让你接客,行了吗?再多说一句把你扔出去劈雷!”
纪峋偏过脸勾了勾嘴角,“嗯。”
然而等他再转回来时,却对上一双似乎要喷火的眼睛。
小学弟皮笑肉不笑地瞪着他,凉飕飕地说:“好笑吗?”
纪峋翘起唇角:“不好笑。”
阮北川:“”
妈的,就该把这人扔出去被雷劈!
这时候,门口突然“咔哒”一声。
陈桥从门缝里探进一颗脑袋,往里看了一眼,蛇形走位缩进来。
灵敏的气氛感知能力让他嗅出一股夹杂着火药味的微妙气息,他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床位,又贼眉鼠眼地伸长脑袋看了看一床之隔的两位大爷。
片刻后,陈桥弱弱开口:“阿川,你和峋哥在吵架吗?你耳朵好红。”
毫无意外,收获了一记眼刀。
陈桥习以为常,刚想继续调解宿舍矛盾,就听见纪峋难得正儿八经地说:“我和阿川只是进行了一些与我未来发展有关的友好谈心罢了。”
陈桥:“?”
他兄弟还懂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