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妈离谱!
谁家剁椒鱼头用小丑鱼!
菜刀劈下来的瞬间,阮小丑一个丑鱼打挺,脑袋撞上床架,猛地惊醒过来。
宿舍漆黑一片,陈桥呼噜打得震天响。
他意识回笼,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是梦啊。
也太特么真实了。
阮北川捂住撞疼的额角靠着墙壁幽幽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摁亮屏幕。
好家伙,凌晨三点。
宿舍楼下的不知名小虫喋喋不休地唱着歌,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催人安眠。
阮北川盖好被子躺下去,尝试再次入睡。
五分钟后,阮北川翻了个身。
十分钟后,阮北川又翻了个身。
三十分钟后,阮北川又双叕翻了个身。
四十分钟后,阮北川睁开眼睛。
小丑鱼失眠了。
阮北川扬起脑袋,瞥见一杆之隔外,呼吸均匀、睡姿规矩的纪峋,顿时气上心头。
妈的。
凭什么就他睡不着!
勉强按捺住用三叉戟叉爆纪海王狗头的冲动,阮北川忍辱负重地打开手机浏览器,划拉进书签分类,暴躁地点开《攻略海王的一百零八式》,开始阅读。
——
第二天,周一上午八点。
彻夜未眠的阮北川穿戴整齐,怀里揣着书包,耳朵里是《大悲咒》神洁的佛音,安详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安详得宛如一尊大佛。
陈桥起床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看清他兄弟的脸色,陈桥脚下一滑,险些栽下床。
“我操,你昨晚做贼去了?!”陈桥三两下跳下床,“黑眼圈大得都能去动物园当国宝了。”
“国宝”本宝掀起眼皮,没什么情绪地斜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装大佛。
陈桥:“”
接连梦见纪峋,阮北川连着两天没睡好,脾气火爆异常,去上早八专业课的路上一直戴着耳机听《大悲咒》静心醒神。
看着他兄弟拉到太平洋的臭脸,陈桥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他峋哥要来陪他兄弟上课的消息。
踩点进了教室,陈桥一眼就看见已经占好了靠窗两人座的纪峋。
他悄咪咪瞥了阮北川一眼,见他兄弟眼睛要闭不闭,走路脚踩云端似的飘飘忽忽,一咬牙,勾着阮北川的帽兜,不着痕迹地把人引过去。
阮北川对此毫无所觉。
他一脸麻木地拉开凳子坐下,一脸麻木地放下书包,一脸麻木地翻开课本,一脸麻木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