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到彼此都没敢认,都先盯了对方一会儿。
焦春生:“小秋?”
顾砚秋:“焦叔。”
焦春生目光将她脸来回打量,笑道:“我上回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十八岁,这么多年过去了,长大了。”
顾砚秋亦笑了笑:“焦叔比我上回见你还年轻了许多。”
焦春生:“嘴还是这么甜。”
焦春生引着顾砚秋到停车场去,顾砚秋看了一眼车标,四个圈圈,不由得又是一笑:“焦叔这几年发财了。”
焦春生有点得意,同时又谦虚道:“比起顾总,差得远了。”他按开了车锁,以前的肢体记忆还在,自然而然地给顾砚秋拉开后车门,站在门边等她坐进去,最后才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
“顾总身体还好吧?”
“挺好的。”
“我上回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他咳得很厉害。”焦春生不放心,他跟了顾槐那么多年,知道那人脾气相当硬,除了妻女,没有任何弱点。
“什么时候?”
“就是上回我送龙虾的时候。”其实不是,焦春生听到顾槐咳嗽是在顾砚秋质问顾槐的晚上,但是那天晚上的对话是个秘密。
顾砚秋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顾槐不是说是假装的吗?吃的药只是保健药。
“我回去问问他。”顾砚秋轻声应道。
“那就好。”焦春生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上面摩挲着,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顾砚秋沉静的眉眼,说,“小秋,顾总年纪大了,你平时多关心一下他。”
“我会的。”顾砚秋垂下眼帘,藏住了所有的情绪。
焦春生看不到她的表情有些着急,他以前就觉得顾砚秋心思重,某些地方看起来和顾槐一模一样,现在隔了这么多年一见,和顾槐越来越像了。顾砚秋要是铁了心和顾槐为敌,那……
顾砚秋感觉到了车子的速度有些不稳定,微微眯起了眼。
焦春生重新把车速控制好,闲话问道:“我听你爸爸说,你结婚了?”
“嗯。”
“姓林?”
“是。”
“挺好的。”
“……”
焦春生是典型的中国男人,在和小辈儿聊天上口笨舌拙,连和自己的女儿都说不到三句半,更何况是阔别数年的顾砚秋。
他索性不开口了,他知道顾砚秋是来做什么的,自己更不是个聪明人,说多错多,不如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