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人生和幸福。&rdo;
&ldo;我不恨她,我甚至于钦佩她,能够这样决断地抛下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顾地离开,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rdo;
&ldo;金钱权力的诱惑,表哥说,人一旦沾染过它们,就会比毒品更加难以戒掉。&rdo;
夏冉淡淡地说着。
&ldo;夏溯么?&rdo;静静地扮演着这个听众,待她讲完,苏落轻声开口,同时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温热的手。
&ldo;父亲说,表哥是个很有潜力的人,具备着这个圈子里的人应该有的所有完美品质。&rdo;夏冉出神,眼瞳的焦距漫无边际,&ldo;落落,你在初中里看到的他,只是表面的他。&rdo;
&ldo;在家里,他可是那个能把所有人都和洽地聚到一张桌子上的高手。拿捏人心,搜集信息,交换情报,平衡势力,这些是他自小就跟着我大伯在学习的处世之道。&rdo;
叹了一口气,夏冉不知觉地将她的手握得更紧:&ldo;或者说,也不是大伯刻意的教授。夏溯他是个太过聪明的人,大人的言谈行为,他一眼就能看得分明。他从小就是那样。夏家的家族私人聚会上,我们夏家所有同龄的孩子聚在一起玩耍,只有他,几乎不参与那些所谓幼稚的游戏活动。他乐衷于大人们的世界,在所有人都觉得他还不应该懂的时候,他就把那些话,全部都记在了心里。到后来,稍微大了一点年纪,所有的长辈们都认可他会是夏家下一代最有成就的家族成员。&rdo;
苏落静静地听着,一语不发。
&ldo;表哥的母亲,是一个悲哀的女人,也是这个圈子里,一直都存在着的悲剧。&rdo;
&ldo;虽然是所谓的政治联姻,可她却天真地动了真心,爱上了那个一心只有事业权力的丈夫。她帮助他,向自己的父亲请求,动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只为了达成他的愿望。&rdo;
&ldo;可是,到后来,她却发现,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着成打的情人。呵,多可笑啊,说是情人,那还是有点分量的,更多的,却是丈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rdo;
&ldo;这个圈子里,夫妻双方各玩各的多的是,可她却妄想着自己能够用真心来感化一个没有真心的男人。可即便这样,她还是坚持着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她把所有的爱都浇筑在这个双方共同的血脉上,将自己对丈夫的爱,全部移转给了孩子。&rdo;
&ldo;三岁那年,不知道是政治仇敌还是什么其他的人,绑架了她和孩子,向男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彼时,那个男人正在某个陌生女人的大床上。接到电话后,他却干脆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果断地选择了报警。&rdo;
&ldo;那个绑匪,是被表哥父亲逼得走投无路的对敌。&rdo;
&ldo;最后,表哥被发现时,逃了出来,浑身是灌木刺开的伤,处于昏迷状态,最终被警方成功营救。而表哥的母亲,却中了好几刀。绑匪被上面要求直接击毙。&rdo;
&ldo;表哥的母亲没有死,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坚持到了医院。手术后,她一直昏睡着,处于植物人的状态,被送到了瑞士的疗养院,由专人进行最专业的看护和治疗。&rdo;
&ldo;……夏溯经常会去看他的母亲么?&rdo;苏落听完这个故事,垂下眸子,轻声。
&ldo;嗯,表哥每年都会固定去一趟瑞士疗养院,在病床旁边,陪着说话,告诉她自己这一年的经历。&rdo;夏冉语气淡然,&ldo;我有时候也会陪着他一起去。我见到的病床上的那个女人,生得很美,秀气温婉。表哥那个狐狸般的人,眉眼同她很像。尤其是安静下来的时候,气质很干净,就和他的母亲一般。&rdo;
&ldo;你担心夏溯会成为那样的人么?&rdo;苏落看向她。
&ldo;不,表哥心里还是守着一方净土的,他还有自己坚持的底线。&rdo;夏冉说着,摇摇头,轻笑起来,随即对上她的眸子,粲然笑道,&ldo;我也有自己的坚持。&rdo;
&ldo;我会一直陪着落落,走下去。&rdo;
&ldo;……好。&rdo;
&ldo;我们约定了的。&rdo;
&ldo;嗯,约定好了,是誓言。&rdo;
日历表上的时间,行程渐入尾声。
学校大屏幕。
言沉站在一众人中间,随队导师身上披着国旗,微笑着和他一起举着手里的奖杯,其他同学分布在他的周围,大家面上都挂着灿烂张扬的笑容。
众星拱月。
几乎是看到这一幕时,所有人心里自觉跳出来的第一个词语。
仅是在上高一的年纪,周围大多都是比他年长的队员,可他180的身高,尤其是配合上那张在媒体的闪光灯下都丝毫挑不出错处的面容。
东方人的面容,却有着西方人的轮廓五官,兼具着男女性通杀的魅力,一眼就足以惊艳。
和周围的队友们不同,他的嘴角自始至终都是自然下落的,天然的冷意。
眉眼淡漠地对着镜头,从容寒凉,似乎都让人觉察不到他拿着这座奖杯时有多少的欢喜意味。
云端之上,天之骄子,不外如是。
媒体自然都喜欢聚焦点的星辰。
有眼尖的外媒在对着这个异常上镜的冠军男孩做着采访,言沉对着话筒,一口冷淡地道的英伦腔,流利对答,本土人般的熟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