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玉郎起身坐到床边,脸色难看,虽一夜未眠,如今却了无睡意,过往的一切在脑中清晰飞过。
若不是今日见了黑衣女,他都忘了自己还有这等见不得人的身份,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若是这见不得人的隐秘重现天日,夭夭是否还会如现今这般对他一往情深?
哪怕这一切都是自己迫不得已,哪怕他并不曾害她,相反,还处处护着她,待一切水落石出之日,她,可会信他!
一夜未眠,如他这般了无睡意的,这京中还有一人。
荇园,司马荇卧房。
司马荇看着桌台上燃尽的蜡烛,两眼放空,阿明守在他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突然,窗外闪进一道身影,一个黑衣人已跪在下首。
司马荇回过神来,俯身问道,&ldo;如何?&rdo;
&ldo;回主子,辛玉郎是子时末去的定远侯府,寅时三刻方离开!&rdo;
&ldo;果然!&rdo;司马荇自言自语,脸色莫名。
阿明见他久久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未动,挥手让黑衣人先出去。
&ldo;主子,您一夜未睡,不如躺下休息一会儿!&rdo;
司马荇抬头看了看他,眼神很是迷茫,脸色似喜似悲。
&ldo;主子&rdo;阿明喊道,主子这表情让他有丝担心。
司马荇没理会他的担忧,自顾说道,&ldo;依他的性子,他越是在乎,就越不敢信任!&rdo;
阿明问道,&ldo;主子说的是辛公子吗?&rdo;
司马荇看了他一眼,未肯定也未否认。
许久后,他才冷笑道,&ldo;这结果如我所想,我本该心喜,不用我动手,只需挑拨两下,他就会自掘坟墓!&rdo;
然而,他脸上又显出一丝痛苦,&ldo;这世间女子皆薄幸,我又何曾祈望她与毅王那般从一而终,可是,为何我这心,竟似刀剜了般疼痛!&rdo;
司马荇这话从头到尾皆未指名道姓,可别人或许不懂,阿明却听得明白。
若是之前,他还怀疑主子只是将那定远侯当做猎物,如今他十二分的肯定,主子早已陷入泥泞,不可自拔。
他有心提醒,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主子向来特立独行,心中怕是早有筹谋,他如今也只能盼着那定远侯早早明白主子的心,成全了主子的这般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