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是漫长无声的无助。
过了许久,南烟长叹一口气,嘴角扯起一抹笑,脸上神情却是与笑没有半分关系。
她看向齐聿礼,“我好了,我们去找奶奶吧。”
齐聿礼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嗯了声。
到沈老太太住的卧室,却发现回来拿玉镯的沈老太太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睡觉。
谁也不知道她醒来会发生什么。
南烟小心翼翼地合上门,突然往齐聿礼的怀里钻,瓮声瓮气地说:“要抱抱——”
齐聿礼好笑,都已经抱上了,还要抱抱?
南烟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晚饭好像没法吃了。”
齐聿礼:“嗯,我让我爸妈去爷爷那儿了。”
南烟:“你怎么和他们说的?”
齐聿礼:“爷爷会和他们解释的。”
南烟格外的黏人。
死活抱着齐聿礼不肯撒手,齐聿礼把她抱回屋了,她也靠在他身上不挪开。
齐聿礼挑了挑眉,“要吃晚饭了,你不饿吗?”
南烟双手环在他后颈,“不饿,我想和你说说话。”
齐聿礼闲声:“说什么?”
南烟:“奶奶生病的事。”
话音落下,耳边传来意味不明的一声笑。
南烟登时心一慌。
齐聿礼嗓音清冷,辨不出什么情绪:“瞒了这么久,发现瞒不下去了,才打算和我交代?”
南烟听得头皮发麻,“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奶奶生病这件事,不能外传。外头想要收购锦琅府的人那么多,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这事儿,锦琅府一时间群龙无首,外头的人趁机收购锦琅府怎么办?”
“不能外传,”齐聿礼揪着这四个字反复咀嚼,饶有兴致地反问,“你的意思是,我是外人?”
“我没有那个意思。”南烟懊恼地咬了咬唇,“我怕你以为,我是因为奶奶生病,所以才想和你尽早结婚的。”
不是吗?
不是因为想要借他的权和势吗?
不是觉得,她和他订婚,外面那些觊觎锦琅府的人,都会忌惮他,不敢趁虚而入吗?
没有人比她更擅长,先发制人了。
也没有人比齐聿礼更懂南烟。
齐聿礼向来都不拆穿她这些小把戏。过家家似的小把戏,他懒得拆穿。
南烟说完那些话后,心跳难平,心虚地不敢看他。
“三哥?”她试探性地叫他。
“嗯,”齐聿礼神情寡淡,给她回应,“以前或许是外人,但现在我是你未婚夫,有什么事都和我说一声,别瞒着我。”
南烟见状松了口气,“不会的,以后我什么事都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