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手,示意丫鬟下去,屋里四个丫头领命而去,却不敢走远,只站在外屋候命。
“怎么不吃东西?”孔明哲淡淡的话语听不出冷暖。
未语泪先流,苏香玉委屈的目光有些倔强地看着孔明哲,“王爷在乎吗?王爷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我永远吃不下去才好,”使着小性子,倒叫心情好的孔明哲低声笑了出来,“这话怎么说?”
“王爷,现在府里都知道是我害的您的静夫人小产,大家都知道是我将静夫人推入水中,您难道不恨我吗?”不去擦腮边的泪水,认泪水滴落在衣服上消失不见,楚楚可怜的眼神哀怨地望着孔明哲。
孔明哲板起脸来“那么,是你推她下去的吗?”面无表情的俊颜险些让苏香玉有些心虚害怕,毕竟之前静女小产是自己造成的,只是,苏香玉沉了沉心,眼神坚定地看着孔明哲,“我说不是,王爷会相信我吗?”苏香玉并没有说不是活着是,而是在赌,用自己的表情跟行为在赌,果然,沉默了半晌,孔明哲说“我相信你,”苏香玉暗暗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听孔明哲说,“好了,用膳吧。”
苏香玉才破涕为笑,等苏香玉安然地用完早膳,孔明哲才接着说“虽然我相信你,但是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况且还有外人在,这件事总之影响不好,我还是得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你可愿意?”
苏香玉心里仍旧有些不甘地咽下一口茶水,她知道,这次,孔明哲应该是已经开恩,罚自己禁足一个月已经算是轻的,只是嘴里仍旧恭敬地说“谢王爷开恩,”
孔明哲于是站起身来,轻叹口气,“那你歇着吧,我走了,哎,一个个都不叫人省心,”只是最后一句话说得尤其小声。
苏侧妃被禁足的事传遍整个王府,下人们都说王爷仁慈,替静女不值,毕竟一个孩子才换来一个月的禁足,可是又想到苏香玉毕竟是高门贵女,父亲乃当朝右相,又觉得惩罚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事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是暗自替静夫人可惜罢了,好好地孩子,稳稳的依靠,就这样没了。
小产就像坐月子一样,不好好调养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毛病,加上静女之前已经小产又落入冰凉的湖水中,这一个月的调理也着实有些艰难。足足在床上修养了一个月,期间,静雅命人送来上好的补品,孔明哲也送来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待静女能下床的时候看见这些却是更加的伤心。
“凭什么,难道我的儿子就只值这些东西吗?”一挥手,将布匹和补品扫落至桌下,趴在桌子上嘤嘤地哭泣,“苏香玉那个贱人,害了我的儿子,可是却只被禁足一个月,如今,我能下床,她也解了禁足,如今,她定在同心苑里笑我吧,哈哈哈,”静女失态地哭倒在地,小舞在一旁急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院子里别人的耳目众多,传出去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子,从地上扶起失控的静女,地上的静女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目光里的怨恨看得小舞一阵心惊。
“小姐,日子还长,好好调理身子还会有的,同心苑那位得了便宜又能怎么样,她不是一样被咱们弄的到现在都生不出孩子来吗?小姐也不要太伤心,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可别叫他们看了笑话。”
捡起散落在地的珠宝首饰,现在,她们荣华富贵都有了,却还是要一步一步往上走,人的**真的是很难控制,无止境的。
过了半个时辰,静女跟小舞才走出厢房,回到春丽苑的主屋。
静女看着富丽堂皇的春丽苑,原来这院子里住的美人除了自己还在这,其他人都已经不在了,自己终于进驻了春丽苑的主屋,内心却更加孤独、空虚,嘴角牵起一抹冷笑。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信念。又养了些日子,待静女身子稍微好点了以后,静女携小枫小舞浩浩荡荡地去给静雅请安,静雅赶忙让春花拿了凳子给静女坐着。
静雅打量着坐在旁边的静女,高雅纯洁的外表,如今养的起色好了些,完全看不出有小产的迹象,只是面色还稍显苍白,这个女人能够安安静静地在床上养一个多月,该是承受多大的恨才能做到啊,“妹妹,你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其实,你不必计较那么多虚礼,还是好好调养好了身子为重。”
静雅不急不缓地说,静女平静的双眼看了正座的静雅一眼,“王妃,奴婢近日身子好些了,怕王妃挂念,还是赶紧来给王妃报个平安,也省的王妃为我担心,”
在人前,静女一直表现得唯唯诺诺,静雅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竟然能够那么狠心的利用自己的身子,来害苏香玉。
“哎,妻妾争斗本属平常,你跟苏侧妃的事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得要劝劝你们,咱们必定进了一个门,平日里相处还是以谦和为重,”温和地看着低着头的静女,静雅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接着说“你也知道,苏香玉是右相极其宠爱的女儿,在家时,也多得嫡母欢心,性子总归是骄纵了些,再加上,她虽然是侧妃,但是你总归是进门比她早些,以后遇上什么事,也多担待些吧,王爷总归不希望自己后院不宁不是,这些个事,在府里发生流传也就罢了,可千万别传出去被外人笑话,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右相府、荣王府,再加上左相府,面子上终究是不好看的,妹妹,你说是不是?”静雅一口气说了很多,对静女这样的女子,不能太过苛责,自己倒是不怕什么,就担心静女这种性格会将恨意转嫁到儿子身上,可是,又不能太纵容。
静雅一直想要看清楚静女的表情,却并没有如意,只是自己说完这些话,面前的佳人的眼泪滴滴地往下落,静雅看得有些尴尬,“妹妹也别太过伤心,我也并没有埋怨妹妹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刚失去了孩子,心里难过,这凡事,都得往前看不是?养好身子,子嗣总会有的。”静雅说完,静女的泪却掉得更凶,静雅轻轻叹口气。
“王妃,奴婢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奴婢也希望能够妻妾相处融洽,怎奈奴婢命薄,没有个有权势的娘家,才落得今天这个人人都可以欺负的下场,奴婢也当好好反省自己,以后不让王妃操心。”静女的话里,多少带着些幽怨,静雅假装听不见,对待现在这种情况,静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苏香玉说的对,对付完苏香玉,也许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儿子。静雅心里多少有些防备。
“妹妹不适久坐,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妹妹先告退了。”静女静静地起身。
静雅不做多留,这个女人不好应付。
静女走出秀明苑,脸上的泪水已消失不见,紧紧地攥着右手,认指甲将手心刺得生疼,总有一天,自己会活的不叫荣王府的任何一个人看轻。
小舞小枫静悄悄地跟在后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两人都意识到静女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寒气。
日子不紧不慢地又过了半个月,静女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小舞才将前段时间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