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但很有力量,嘉柔调整了下呼吸,她忽然窘迫起来,弯腰疼,骨头连着肉的那种疼。外头杀的昏天暗地,鼓声大躁,她怎么出去。
桓行简已经看出她的顾虑,撩开一角,吩咐了句什么。转头就要褪她裤子,让嘉柔挺直腰,慢慢蹲下去。嘉柔扶着他手臂,脑子空白,羞窘地哭出来了:
“不,我会弄得帐子里有味儿,会臭死的。”
“我不嫌你,别怕,能蹲下去吗?”桓行简帮她动作,露出一截子雪白肌肤,嘉柔内急,又局促,直愣愣挺着腰蹲了下去。
“你别看。”嘉柔不忘嘱咐他,桓行简眼睛疼的半死哪里还有兴致看她这个,心里好笑,安抚道,“好,我不看。”
“你捂着耳朵。”嘉柔脸通红。
桓行简露出个牙酸的表情,说道:“我得扶着你,怎么捂耳朵。”
很急,可外头兵荒马乱的,人影晃动在帐子上,跟幽灵似的,嘉柔耳根发热:
“我解不出来。”
她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有人提刀而入。光着屁股死,可真丢人,她突然想到这点觉得世上没比这更难堪的事了。
身子打颤,嘉柔胸口疼的很,桓行简边扶着她,边屈膝蹲下,一手掌着她后腰,柔声道:
“别急,你抓住我肩膀,闭上眼,我帮你捂耳朵。”
声音小了许多,眼睛也看不到了,嘉柔终于解下来。
桓行简把中裤慢慢提起,衣服是他的,嘉柔穿着阔,手指无意碰到她温暖的肌肤感觉幽深微妙。这个时候,本来不该有这种情愫的,他那两只眼,一个红,一个漆黑,夜枭似的,整个人在烛光下更显锋利阴鸷,好像翻出了狼藉血肉,一点也不风雅,嘉柔对上他目光的刹那,有些恍惚:
大将军并不像寻常的洛阳子弟。
眼疾让他人看起来多了种病态的冷厉,但目光又有点悱恻,嘉柔呼吸着疼痛,下意识问道:
“你疼是吗?”
桓行简的确很疼,他脸色青白,对着嘉柔凝视自己的眼神,声音暗哑,像深冬的风掠过苍茫的狂野: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好看,你怕我吗?会觉得我丑陋吗?”
因为时令的缘故,热气腾腾,皮革和马汗的味道,也许还有血腥,隔着帐帘,时不时地飘送进来涨满嗅觉。环境艰苦而恶劣,他怎么就走了这样的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