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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ldo;也许，一号目标是指&rdo;统一码头&ldo;、&lso;渡轮&rso;或&rdo;佐敦道码头&ldo;&rso;?中环至油麻地的航线是港九海上交通要道之一，如果设置炸弹，足以瘫痪交通，造成的影响不下于在沙田火车站引爆炸药。&rdo;我说。

&ldo;搞不好不是统一或佐敦道，而是统一和佐敦道‐‐他们要一口气炸毁两个码头，统一是一骁，佐敦道是二号，观塘和北角等等便是三号四号，码头被炸掉，港九之间便缺乏汽车渡轮服务。&rdo;

我倒抽一口凉气。&ldo;统一至佐敦道&rdo;是香港最繁忙的汽车渡港航线，如果两边同时遇袭，修复需要不少时间，汽车只能靠&ldo;观塘至北角&rdo;航线和两年前刚开办的&ldo;九龙城至北角&rdo;航线横过维多利亚港，犯人若再在这些码头施袭，车辆便不能有效地来往港九。邹师傅提过&ldo;第二波&rdo;。

&ldo;第三波&rdo;行动，统一码头很可能只是开端，这是用来拖延警方人员调动的战略?瘫痪码头后，再来便是袭击警车，减低警方的陆上行动力?

他们打算发动全面战争?

我把猜想从脑中驱走，对阿七说：&ldo;既然你已找到证据，那我能帮忙的部分也到此为止了。无论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希望你们能尽早制止他们吧。&rdo;

阿七面无表情地瞄了我一眼，似在盘算什么，然后将地图折回原状，塞到台灯的底座，将台灯放好。

&ldo;咦?&rdo;我对他的行动感到奇怪，但又不敢过问。

&ldo;你刚才说得对，现在发通缉令已来不及了。&rdo;阿七说：&ldo;加上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标，亦不能确保美利楼和沙田火车站是不是真的有炸弹，随便通报上级，误调人手，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先把证物放回原位，等杜自强和苏松回来后来个人赃俱获，而目前只有靠我们去调查，找出真正的目标，通报拆弹专家处理。&rdo;

我没想到阿七居然也有这种脱线的想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吗?还是因为阿三不在，所以他敢放肆了?似乎我灌输了一些不得了的思想给他啊……

慢著‐‐他刚才说&ldo;靠&lso;我们&rso;去调查&rdo;?

&ldo;你说我们一起去调查?我只是个普通市民……&rdo;我说。

&ldo;但你的头脑很好，全靠你我们才找到这地图。&rdo;阿七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ldo;单靠我一人一定无法做到什么，我除了循规蹈矩，听上级指示外什么都办不到，而你不一样，你的想法粗中有细，留意到很多我看不到的线索，况且你是听到杜自强他们对话的关键证人，只有你才能找出破绽，制止他们。&rdo;

我本来想拒绝，但在这情况下，我有点骑虎难下。

我叹一口气，说：&ldo;好吧，我跟你一起去。&rdo;

阿七露出满意的笑容，可是他没有跟我一起离开杜自强的房间，反而转身往抽屉柜的方向走过去，他打开其中一本书册，我探头一看，他从中取出一幅照片。

&ldo;刚才我找线索时，看到这些照片。我没认错的话，这便是杜自强吧?&rdo;阿七将照片递给我，相中人的确是杜自强。我点点头。

&ldo;有照片的话，打听消息会较方便。&rdo;他边说边把照片收进口袋。

我本来想问他这样算不算盗窃罪，但他大概会以&ldo;紧急法令&rdo;做理由，解释他的行动如何合法吧。这个时势，员警就是比我们老百姓高人一等，可以巧立名目，为所欲为。

4

我们之后也搜查了苏松的房间，但没有发现，我想这也正常。大约一点四十分，我跟阿七离开寓所。他沿着春园街往告士打道的方向走，我不敢过问，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而他竟然带我到湾仔警署。

&ldo;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rdo;虽然&ldo;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地狱&rdo;是过时的说法，但我还是对平白无端走进&ldo;衙门&rdo;有点抗拒。

&ldo;我打算开车到中环嘛。&rdo;阿七回头道。&ldo;如果你不想进来，在对面街口等我吧。&rdo;

他似乎了解我的想法。

为了防止暴徒冲击警署，警署周边守卫森严，架设了钢铁造的拒马，拉起带刺的铁丝，入口还堆叠著沙包。看来在警署附近更容易感到山雨欲来之势，我站在街角一间冰室门前，不知道居民每天看着这种充满压迫感的景象，会有什么感受。

两分钟后，一辆白色的祸士甲虫车o驶到我面前。阿七仍是一身文员打扮，他在驾驶席对我招招手，示意我上车。

&ldo;你竟然有车!&rdo;我刚上车，便说，虽然说警员收入稳定，但要买私家车，还是相当困难吧?当然，如果靠包娼庇赌收取&ldo;外快&rdo;，别说大众，就连&ldo;捷豹&rdo;o跑车也买得起，只是我认为阿七不是这种人。

&ldo;这只是二手……不，三手的旧车。我很辛苦储了两年钱才勉强买得起，现在还要每月还款。&rdo;阿七苦笑道。&ldo;这车子更不时抛锚，有时要狠狠踢上两脚，引击才能发动……&rdo;

我不大懂得车子的款式，是新是旧、一手二手也不清楚。对我来说，私家车就是奢侈的玩意，搭电车只要一毫，便可以从湾仔到筲箕湾，开车的话，汽油钱都不知道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