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命苦。
游向对岸的凌寒北忽然有些心塞,幸好今天都救下来了,要是有一个出事……水里的凌寒北忽然打了个寒颤,后果太可怕了!
贺哥是说务必保证那个林泽的安全,可要是那个叫顾钧的出事,估计贺哥要砍人,嘤嘤嘤……他凌寒北还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啊,那个顾钧是顾谦的弟弟,林泽是顾钧的那个……伤口有点疼啊。
远处的警笛和急救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凌寒北悄悄上岸,早就等在那里的华子立即发动车子,他们需要尽快离开兴云山,用不了多一会,警方估计就要封山搜查了,毕竟他们的身份不能随便让警方查到,但至于顾钧要怎么解释就不是他们操心的事了。
凌寒北坐在车后座将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了下来,车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身上、手臂上有不少被割破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手臂上有两处伤口里还残留着玻璃碎片。
伤口不严重,但必须要消毒,要是感染了就麻烦了。
开车的华子也只是从后视镜里往后观察了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凌寒北也没有要求华子停车帮忙或者去医院,两人配合过几次了,都有默契。
从医药箱里翻出消毒水和镊子,凌寒北稳着手用镊子将伤口里的碎玻璃给拔了出来,眉头只是轻轻皱了皱,而后直接将消毒药水倒上了伤口。
车里很安静,只是凌寒北的脸色稍稍苍白了些。
将湿透的衣物和用过的药品都塞入一个市面上最常见的编织袋里,凌寒北拍了拍华子的肩,华子靠着山道停车,找了两块石头也塞入编织袋里,然后将袋子丢人水库中,看着它沉了下去,再回到车里,凌寒北已经换好了衣服将座位换到了副驾驶这,就连头发也基本被风吹干了。
一套三叶草的带帽白色运动服,一副黑色金属质感的大耳机挂在脖子上,柔软的黑发顺服地耷拉在额前,敛去眼中狠辣果决的坚硬,因为有些疲累和小小的疼痛,凌寒北在手机镜头里的眼睛看上去湿漉漉的,无辜又有点委屈,就连声音都跟着低龄化了。
“贺叔叔,伤口好疼啊”
刚准备开车的华子手一抖,差点就把方向盘给直接拨了出来,而后特无语地看着身边的同伴故意拉近镜头试图把手臂上那道小伤口给拍大点。
凌寒北才不管来自边上的鄙视眼神,专心地将两张已处理过的伤口照片发给了贺岑,然后就捧着手机等着。
“我说凌少,你刚才让我帮你拍段小视频发过去多好?”华子乜斜了一眼讨关爱的凌寒北,“就你眉头不皱从身上挑玻璃渣的那段,你那贺叔叔肯定能心疼你?”
“你懂个屁!”凌寒北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能让我的贺叔叔看这么血腥的视频?”
“那你还拍伤口发过去干嘛?!”华子无法理解同伴的脑回路,“你不装英雄了?”
“装啊,”凌寒北撇了撇嘴,因为手机还没动静,“哎,你不懂,这叫情趣。”
“呵呵……”华子回以意义深刻的万能词。
手机有回复了,“现在安全吗?”
“安全,”凌寒北快速回复。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凌寒北两眼放光,等着。
对方正在输入……
停了一会,最后微信界面跳出一个字:好。
没了?
凌寒北不死心,瞪着界面最上面,但并没有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
搞什么嘛?!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我的伤严不严重?说几句担心的话吗?
要说刚才眼神湿漉漉还有点装,那现在凌寒北还真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狗,整个人都萎靡了,如果他脑袋上有狗耳朵的话,估计也是垂着的。
“装过头了吧?”华子没有丝毫同情心。
“滚!”凌寒北真有点伤心了,他还真是没人心疼的……
“哎呦,真被打击到了?”华子颇为意外地看了眼凌寒北,“我说少爷,您这惨卖得时机有点不合适。”
“哪不合适了?”凌寒北不满地瞪着自己拍的两张照片,恨不能撤回,真打脸。
“先斩后奏,事后再告诉人你受伤了,你那位贺叔叔没生你气,你就该知足了,”华子跟着贺天凌也好几年了,也知道凌寒北的心事,“看样子你是真没追过人。”
“你追过?”凌寒北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万年单身狗!”
“特么老子就比你大三岁,怎么就成万年单身狗了?!”华子磨牙。
凌寒北不吭声,盯着已黑屏的手机,手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往上打,直接把手机丢进了置物箱,帽子往头上一拉,耳机一扣,闭上眼睡觉。
明天一点都不想回沪市!
余光里他们这批受训时间最短但身手最好的小师弟看样子是真的被打击到了,华子不由得暗暗地叹了口气,挺想伸手摸摸小师弟的头安慰他一下的,但理智尚存,这位少爷看着是俊秀阳光好青年一枚,但破坏力和杀伤力绝对惊人,除了贺老大能对他指手画脚外,估计他也就听他的那位贺叔叔的了。
你说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上了老大的小叔叔!这不是与虎谋皮吗?华子自己喜欢的还是漂亮妹子,但也接受身边人搞基,当初一起训练的人当中就有两对,很正常,平时相处就是兄弟,压根和什么娘炮没关系,那两对都是身手一流的行动人员,就他边上的这位少爷,从头到脚就是一根小钢刺!耍起酷来,简直能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