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般简简单单,也是超凡脱俗的好看。
英气明艳的眉眼,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拢着小小的巴掌脸,漆黑和冷白交缠在一起,看着就很像古书里走出来的狐狸精。
姥爷和姥姥两位老人家瞄了几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就移开视线。
全家人对于谢清瑰的感情都有些复杂。
他们知道她一直就比别人漂亮,小的时候,抱在怀里像是精致的洋娃娃,老人小孩都稀罕,抱出去都有面子,所有人都眼巴巴地宠着。
可越长大越漂亮得过分,在老人刻板守旧的眼里,这就是所谓的‘不祥之兆’了。
尤其是谢槐出事之后,更多人觉得谢清瑰的这种漂亮就是招灾的。
所以这么多年梁敏菁不回来,老人也没主动去寻的缘故,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这个。
梁敏菁虽然姓梁,但谢清瑰是姓谢的,在他们眼里算是‘外人’,且是一个会惹祸招灾的外人。
有这么个前提摆在这里,他们嫌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主动亲近这对母女。
只不过一年一次大年初二的聚会,不好往外撵人罢了。
谢清瑰也知道梁敏菁这边的亲戚都不大喜欢自己,哪怕她小时候常常往太平胡同跑,但姥爷姥姥的疼爱也总是若即若离。
小孩子最为敏感,都能瞧得出来的。
等她长大了,则更为清楚这一点。
他们不喜欢自己,谢清瑰当然也不会拔尖儿的自讨没趣。
一顿饭她都很安静,没人招呼绝对不说话,乖巧地坐在梁敏菁旁边偶尔吃口菜。
她足够柔顺得体,但也总有人瞧着不顺眼。
老一辈的人是因为封建迷信,而和谢清瑰同龄的,则就是因为嫉妒了。
“表姐,你这衣服可是名牌啊,车也是刚买的。”小姨家的表妹陆娴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怎么,姨父的病有钱治啦?”
谢清瑰剥虾的手指一顿,随后慢条斯理地继续,不紧不慢地笑:“我爸的病都四年了,劳烦表妹关心。”
“有钱治的,工资不低,还有补课的外快,医药费总是能交得起。”
……
陆娴沉默片刻,气得牙痒痒。
她和谢清瑰就差了三岁,从小就很嫉妒自己这个表姐。
比她漂亮的多气质又好,偏偏学习又好还有弹钢琴这么个出类拔萃的特长。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把谢清瑰当作女神一样地捧着,只要她出现,任何人都不会看到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