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曜辩驳道,“警方都已经通报,即便是没有找到尸体,但现在他已经被宣告死亡了。”
“他们都说季瑾死了。那是他们。”
陆峙一点一点地帮季瑾舒展开他紧皱的眉头,仔仔细细地拿冰凉的毛巾帮助季瑾进行物理降温,“我和季瑾朝夕相处过那么久,你们认不出,但我认得出。”
齐曜被梗了一下,又抬头看向一旁显然是已经被吓到了的老管家。
老管家此时已经属于一种惊恐的表情了,看见齐曜向自己示意,便把陆峙留在卧室里,两个人先后离开了房间。
“齐医生,我家少爷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精神类的疾病了?”
老管家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卧室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或者是心理上出什么问题了?”
齐曜轻咳了一下,含糊其辞道:“他确实还没从之前的打击里走出来。”
“齐医生,您得帮帮我家少爷啊!”
老管家一听简直是老泪纵横,“他再这样折腾下去,他的身子会彻底垮了啊。”
齐曜低了下头。
他第一次感到这样的为难,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陆峙没有生病,而眼前的人就是季瑾,而非季瑜。
可是私心却不愿意让他站在陆峙的那一方,但理智也无法让自己去说一个没有生病的人生了病。
“这样吧,等过两天让陆先生到我那里做份测试。”
齐曜想了想,冷静地说道,“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老管家差点都要哭出来了,连连道谢。齐曜苦笑着应了下来,却忍不住再次抬头看向那间房门紧闭的卧室。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此时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季瑾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陆峙的头顶。
他双眼下面一圈乌青,似乎已经极度疲倦,趴在自己的床沿沉沉睡着,手却还紧紧地抓着自己。
季瑾叹了口气,想把自己的手从陆峙手里抽出,却发现对方即便是睡梦里,依然像是在守护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样,死死不肯松手。
他抿了抿唇,用另一只手摸了下额头。
已经退烧了。
季瑾想去旁边的桌子上拿水杯,却不想这时候陆峙却在这时候把杯子从季瑾的手旁夺走,刚睡醒的声音带这些令人无法抗拒的低沉和沙哑:“瑾哥,水凉了,我让他们再送些热的上来。”
他整个人都翻了过来,把季瑾轻而易举地搂进怀里,睡眼还有些迷蒙地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季瑾的额头,迷糊了一会儿说道:“……嗯,不烧了。”
陆峙的精神状态看不上去不是太好,季瑾望了他一眼,并没有出声询问。
但看样子,自己发烧时是陆峙陪着自己,季瑾无论如何也没法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