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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笑了笑,没有回答贺云山。
对她而言,这一枪挨得很值,它彻底还清了她欠赵桓臣的债,从此之后“秦笙”和“赵桓臣”这两个名字再也没有任何牵连了。从此她可以一个人好好生活,再也不用想起他了。
养伤是件有些无聊的事情,秦笙只能翻翻文文发回来的风景照、看看远在法国的同事表演的剧照。
法国的演出很成功,接连三天都是满座,同事兴奋中带了一丝遗憾:“笙,如果你也在,会更完美。”
不能法国表演的确是个遗憾,但是秦笙早就明白世间的事总是不能两全的道理,所以并不觉得难过:“不能看你们的表演的确是遗憾,不过以后还有机会嘛。”
“滴滴——”正聊天的时候,手机突然提示有另一通电话打进来。秦笙按亮屏幕看了一眼,发现打电话的居然是沈怀柔。
她已经知道证据的事了么?秦笙皱了皱眉,证据已经被贺云山交给赵桓臣了,她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还打电话来做什么:“我是秦笙,有事吗?”
“呵呵,居然没死呀。”沈怀柔的笑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尖锐刺耳:“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沈怀柔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紧张的成分,正好相反,她似乎很得意。她在得意什么?秦笙心底升起一些不好的预感,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原来是沈小姐啊。”
秦笙努力平缓着呼吸,用同样若无其事的语气回应道:“你没死,我哪敢死呢?”
“哼,你除了一张嘴,还剩什么了?”沈怀柔突然收了笑意,冷哼道:“你以为收买一个男人,就能扳倒我么?未免太天真了一点。”
“沈小姐生病了么?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让人听不懂呢。”秦笙表面依然平静,心底却翻起了巨浪:沈怀柔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她知道是凯文告密了?为什么她被拍到证据却一点也不担心?难道……凯文给的消息是假消息么?
想到这个可能,秦笙的心跳立刻加速。资料都已经转交给赵桓臣,没准现在他就已经着手向上递材料了。如果那些证据是假的、被沈怀柔倒打一耙的话,赵桓臣是不是就彻底输了?
“秦笙,”沈怀柔语气里带着嘲讽,彻底印证了秦笙的猜测:“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不妨告诉你,你拍到的那些所谓证据,和沈家没有半毛钱关系,想靠它咸鱼翻身,简直就是个笑话。”
“哦,对了。”沈怀柔笑得越来越得意,临挂断电话前,仿佛突然想起似的对秦笙道:“差点忘了告诉你,那天晚上的船是苏家的,他们正在找你呢。”
“轰——”秦笙全身的血液彻底凉了下去,连手机落在地上都没有注意到。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沈怀柔所说的苏家是x市黑暗一面的领头人,x市庞大的娱乐产业或多或少都和苏家有些关联。
秦笙总算想明白前天晚上看到的走私货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而那些运送的人为什么有枪了。苏家走私的不是别的,正是最可怕也最暴利的东西——海裸因。
运毒卖毒是重罪,苏家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把这消息漏出去的,秦笙冒死拍下的证据一瞬间变成了催命符。
赵桓臣!秦笙突然反应过来,赶紧翻下床去捡手机。
她的动作太大,肋骨上的伤口被扯裂,疼得好像被生生扯下一块血肉似的。可是她却顾不上检查伤口,一把抓起手机拨通了赵桓臣的电话:“嘟——”
“喂。”电话几乎立刻被接通,赵桓臣微微低沉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平静无波。
“是我,秦笙。”秦笙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把事情讲述清楚:“证据错了,那不是沈怀柔的货,而是苏家的。”
“……”短暂的静默之后,赵桓臣淡淡应道:“我知道。”
这个回答是秦笙没有想到的。电话那头的赵桓臣那样平静,把她的慌张无措衬托得十分明显。自己以为最重要的事,在对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秦笙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干巴巴地笑道:“哦……那就好,再见。”
秦笙的笑声有些颤抖,不知道是伤口疼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不敢等赵桓臣回答,抢先挂断了电话。
急切的心情退去,伤口的疼痛重新淹没了她,秦笙完全没力气爬回床上。手机被扔在一旁,她背靠着柜子蜷缩着腹部。
没事就好。秦笙努力提起唇角笑了笑,幸好赵桓臣比她聪明,没有相信那份假证据。
没有好心办坏事,她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疼呢?
“嗡——”手机贴着地板震动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屏幕上亮着一串熟悉的号码,是赵桓臣打回来的。
秦笙下意识地把手机推到远处,然而那震动并不罢休,停了没一会儿就又重新震动起来:“接电话。”
一条新的短信在屏幕上亮起,是赵桓臣一惯的简洁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