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母的眼珠终于转动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向笑容免强的媚嫣。
“安安,他得了白血病啊!你知道的……”
说起安安,她眼眶一红,喉头有点哽咽,好半响,才从艰涩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几个字。
“那种病不好治。”
“安安不是贺立衡亲生,是秦市长的儿子。”
母亲的话象是在媚嫣的伤口上撒盐,象一根冰针一样穿透她肠心肺腑。
“这也是当初你拒绝再为安安生一下嫡亲的妹妹或者弟弟的原因?”
母亲这一生不易,在媚嫣心理,她永远是那么高尚与伟大,所以,她对她一生都具有母性威仪。
“妈,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回来听你哥哥与嫂嫂说的,一个小时前找到了贺立衡证实了,他告诉我,你住在这里,所以,我找了来,你为什么要背叛贺立衡,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居然为了攀龙附凤,找上了秦冥修,他是一个有妇之夫呀!为什么你就这么傻?这么……贱。”沈母本不想骂这个字,可是,她实在被刚刚胡紫莲那样侮辱人心的话打击了,她这一生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胡紫莲的话象是让无声地打了她无数的耳光,那痛不是在脸上,而是在心里。
“贺立衡给你讲的。”狗日的贺立衡,离婚了还要在妈面前狠狠地捅她一刀,明明他出了轨,背叛了她们相濡以沫五年夫妻感情,现在,却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她的头上,她知道,安安死了,她现在最珍视的人便是母亲,所以,他便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妈,不是这样的,你不能相信贺立衡,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我相信事实。”沈母微闭了闭眼眸,虚弱地说出的句子让媚嫣一颗心冰若寒潭。
“妈,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勾引……”
“够了。”
沈母扬起带有粗茧的手掌,狠狠地甩在了媚嫣的脸孔上,指上的粗茧划破了媚嫣脸蛋的皮肤,她的脸上刹时扬起硬生生酸楚的疼痛。
“你还嫌脸丢得不够尽么?自小,我就教育你,人要活得有骨气,可是,今天你都做了什么?把自己弄得如此悲惨的地步,媚嫣,你得到了什么?”两行泪抑制不住地从沈母眼眶里滑了下来。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悲伤,失去了外孙的痛,女儿亲手摧毁掉自己幸福美满婚姻的痛让她的心也空为无底洞。
见母亲如此待自己,自小,母亲都不舍得打她一下,可是,现在,呵呵,贺立衡还真是能干,他了解母亲的性格,他知道她把面子之类的东西看得很重,也料定了她不会把这些事儿告诉她,就是离婚了,她也要离间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媚嫣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吧嗒吧嗒地滴在了被荼烫过有点微红的白嫩手背上。
“对不起,妈,对不起,我让你丢了面子。”她低低地哭泣出声。
面子,是的,这个女儿让她丢尽了脸面,让她在小宅院里抬不起头来,本以为她会光耀门楣,没想到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安的死根本就是你一手造成,要不是你不知检点,也不会弄到今天如此悲惨的结局,我一直想不透贺立衡为何会伤心病狂地囚禁你,现在,一切都明郎了,他是因为承受不起你背叛的痛若,一切都是你绺由自取,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母亲的指责让媚嫣的脸白到透明,她的话带着无比慑人的份量直穿入她肠心肺腑。
很痛,很痛,痛到让她一颗心渐渐地麻木,直至毫无知觉。
沈母就是气不过生了这样的女儿,曾经,她是她全部的希望与未来,长久以来,都是她的骄傲,她从小学习就很刻苦,成绩一直都是班上的名列前茅,所以,她至小就受到她最好的待遇,所以,她逢人就夸,媚嫣长大有出息,定是家时原贵人,大女儿问了她许多次。
“妈,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什么你对妹妹却比对我们都好?”
许多次,她都无言以对,没想到今天,她最疼爱的女儿却做出了这么让人不耻的事情,她怎么能不气呢?女儿毁掉的是自己的终身幸福,而摧毁的是她一颗骄傲的心,都说期望越高,失望越大,这也许就是沈母最真实的处境吧!
沈母的嘴唇有些白,有点象死人一般的白到透明,她从沙发椅上站起身,漠视掉女儿伤心欲绝的面容,硬着心肠抬腿走向了门边。
“妈,别走,妈,不要啊!”
这个时候,她多想母亲能停驻步伐,这个时候,她多想扑入母亲的胸怀里,放声地哭泣,宣泄出心中那无穷无尽的伤痛与心酸,可是,母亲对她的呼喊置若未闻。
她哭喊着,脚步踉跄地追了门,追下了楼,甚至于不惜追到了大街上,妈,你为什么就这么绝冷无情?我什么都没有了,妈,没有了呀!安安走了,难道你也要舍弃女儿而去吗?你听一听女儿给你解释呀!
她站在了冰冷的街头,嗓子喊破了,连声音都变得傻哑了,也喊不回母亲一颗受伤回头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妈妈离去,安安走了,她的全命只剩一潭枯水了,她不想孤零零地活在人世间,妈妈,这个词语是她寻求慰藉的代名词,累了,倦了,妈妈的温暖的怀抱永远是你心灵停泊的港湾,不管你有多大年纪?一直都是你疲累之时,将要停泊的港湾。
妈妈的手是那么温暖!那么让她有安全感,没有了母亲的温暖,她在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什么可依恋的东西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