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带着告诫的意味,冬菇听得出来。
&ldo;这是自然。&rdo;
&ldo;你说此画是你所作,可你又拿不出凭证,我们不能贸然信你。&rdo;他看了看屋内的桌案,&ldo;此处笔墨纸砚俱全,你若是能现作一幅,才能证实你的技法实力。&rdo;
冬菇恍然。
原来他们是不相信这幅画是她画的,变着法地想要验证。
其实这种不信任是正常的,事情重大,她又年纪轻轻,惹人怀疑也不奇怪。
她心中苦笑,面上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ldo;好。&rdo;
安勍负手立于屏风面前,背对二人,听到冬菇回话,轻轻地笑了笑。
&ldo;不知大人要民妇画些什么?&rdo;
见她如此干脆地应下了,章之兴有些愣住。
&ldo;山水景物,花鸟人像,你画什么都可以。&rdo;若真是有本事,从随便一幅画中就能看出来。
冬菇点点头。
她走到桌案前,真如这男子所说,屋中笔墨纸砚俱全,而且全是精品。
冬菇展开纸,随手拿了一方镇纸。
好家伙,金条镇纸么……
冬菇一脸汗颜地研墨润笔,桌面上摆有些许颜料,可冬菇不想使用。他让自己作画无非是想验证自己的绘画水平,不必太过麻烦,画些自己喜欢的便好。
拿起笔,冬菇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好,反正真金不怕火炼,她心里一点也不觉紧张。
画些什么好呢……
冬菇一抬眸,正好看见了安勍的背影。
他负手站在那,安安静静,一身雪白的衣服衬得他身材更加匀称秀美,真如李庆潋所说,像天上的仙子一般,只单单一站,便已入画……
冬菇淡淡一笑,笔锋轻动。
她没有使用任何一种颜料,只有墨,将安勍的背影勾成了一幅水墨白描。
章之兴虽没有跟过来看,可是眼睛却一直往这边瞄,他见冬菇随性自然,笔法流畅,心里的顾虑已经打消了一点。
没消片刻,冬菇便画好了。
&ldo;民妇已完成,还请大人过目。&rdo;
&ldo;啊?这么快便好了?&rdo;章之兴本还想叫下人上壶茶水,与小王爷坐下歇息一会,&ldo;你画了什么,这么快就好了。&rdo;
他几步上前,站到桌案边,端详画作。
&ldo;呀。&rdo;章之兴瞧见那画,猛地叫了出来,一叫之下觉得有些不妥,连忙用手将嘴掩住,&ldo;你这画……&rdo;
安庆奇怪,究竟画了什么让章之兴这么惊讶,他转过身,踱步而来。
章之兴看看画,又看看走过来的安勍。
&ldo;晏珺,你看这画……&rdo;
安勍站到桌边,静静地看着这单薄简约的画作。
画中是一个男子的北影,负手而立,清雅孤傲,整幅画作没有一丝一毫的色彩,只有墨水,只有勾线,或浓或淡,或轻或重,或急或缓。
看久了,那画中之人仿佛有了生命般,呼吸于清风薄纸之间,衣摆轻动,发丝飘摇。
而那画中之人……
&ldo;你倒是会讨巧。&rdo;安勍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
冬菇恭敬道:&ldo;民妇技拙,虽竭尽全力,却难绘大人风姿万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