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平儿施了一礼,恭敬地离开房间。
安勍就着烛光眼睛直直地看着手中的画,他透着那画好似回忆起他第一次见到那女人的场景。
他坐在珈若寺的小屋里,顺着窗子看着她,而她,在看另一个人。
那目光让他牢牢记在心里。
这际遇真的让人称奇,当自己想抛开那段记忆,忘掉那灼人的目光时,她竟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是不是天意……
一切天注定,便是缘。
许是善缘,许是孽缘,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
&ldo;成泉。&rdo;
安勍坐在那,凭空开口一唤。
&ldo;属下在。&rdo;本是寂静无声的门外忽地传来低稳的女声。话音未落,屋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闪进屋内,向安勍跪拜行礼。
&ldo;主子有何吩咐。&rdo;
&ldo;起来吧。&rdo;
&ldo;谢主子。&rdo;
女人站起身,她瞧着大概三十左右,身着一身夜行黑衣,长发高束,面容沉稳肃穆,身材不高,可站在那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安勍看也没看她,只抬了抬下巴。
成泉开口道:&ldo;属下已经调查了这个齐冬菇。&rdo;
&ldo;说。&rdo;
&ldo;她是个孤儿,小时被遗弃在析城东边的杨木村村口,被一老妇收养。老妇家中也无其他亲人,十分贫寒,两人一直相依为命。在齐冬菇十二岁那年,收养她的老妇病逝,剩下她一个人生活,一直到现在。&rdo;
&ldo;她这绘画的本事如何而来。&rdo;
&ldo;这……属下尚未查清,据说是她的养母教给她的,可村中人皆说那老妇只是一个普通村妇,活了一世也没人发现她有这本事。&rdo;
安勍淡淡恩了一声。
成泉站在一边,犹豫片刻,又开口。
&ldo;主子,有一事,属下不知当不当说。&rdo;
安勍瞟她一眼。
&ldo;是。&rdo;成泉恭敬低头,支吾道:&ldo;……属下探知,齐冬菇在前日完了婚。&rdo;
安勍抚茶的手指一顿,而后又轻轻笑一声。
&ldo;然后呢。&rdo;
&ldo;……&rdo;成泉看他手里一直捧着的画作,张张嘴,又不知如何说。
她二十岁时被安南王挑中,选为小王爷的贴身侍卫,至今已经整整十三年。若说了解,她对安勍知之甚深。
安勍出生皇家,血统高贵,自幼万千宠爱锦衣玉食,每年生辰,安南王举城欢庆。金银财宝,玲珑器具数不胜数,其中也自有些巧夺天工别具匠心之物,可安勍就算喜欢,也不过把玩三两天,便也放下了。
她从未见过小王爷对一样物件上心如此。
&ldo;主子若是中意那匠人的手艺,直接招进王府便可,不用这样大费周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