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一咬牙,“奴婢明白。”
沈婠笑道:“好了,你去把荷包拿来吧。”
青兰离开后,霜雪憋了一整早的疑惑才问了出来,“大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今日一大早,她就被大姑娘叫了进来,原以为是大姑娘要梳妆,未料大姑娘却是让她帮忙打扮青兰。
沈婠没有回答,反而是问道:“霜雪姐姐,你觉得青兰姐姐长得好看么?”
霜雪一怔,答道:“这个年龄的女子,自然是好看的。”
沈婠笑道:“是呀,年轻就是好呀。”
霜雪也笑道:“大姑娘说得好像你已然不年轻似的。”明明才是个九岁的姑娘,可做事说话却是滴水不漏,甚至让人捉摸不透。倘若换成寻常百姓家的女儿,此时怕是只懂得在爹娘怀里撒娇。思及此,霜雪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悯,这大户人家看起来是富丽堂皇的,可真正生在里面,却是步步惊心。
青碧端了红枣杞子粥进来,轻手轻脚地搁在了食案上。
她轻声说道:“夫人,奴婢把粥搁在食案上了。”
夏氏手里握着一柄如意纹菱形镜,镜里的那一根白发十分显眼,夏氏盯着镜子良久,眉头皱得紧紧的。听到青碧的声音,从镜里一瞧,恰好见到青碧的一头光泽亮丽的乌发。
“过来。”
青碧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
夏氏说道:“蹲下。”
话音未落,夏氏一把揪住了青碧的尾发,扯得青碧头皮发疼。可她不敢出声,只能死死地咬紧牙根忍着。
几根掉落的发丝躺在夏氏的掌心,夏氏凝望许久,怒气顿生,手里的镜子狠狠地甩在了青碧的身上,“贱婢!全都是贱婢!通通都该死!”
这几日夜里就寝时,沈州的心不在焉愈发明显。
定是老爷嫌弃她老了,嫌弃她长白头了。可若不是沈婠若不是青兰,她又怎么会气得生白头!
镜子破碎的声音引来了红胭。
红胭一进来就见到青碧跪在地毯上,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颤抖着。她心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面上仍然镇定地走了前去,“夫人何必动怒,青碧犯错了,要打要罚也不要紧,夫人您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不要为了无足轻重的人气坏了身子。”
红胭这几日也知夫人心情不好,晓得那一根白头发的缘故,她又道:“夫人,奴婢帮你拔了那根白头发吧。奴婢问过大夫了,只要好好地保养,定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