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沈婠露出欢喜的神色。
裴明泽从地上站起,他低声道:“看来长公主会帮你解决此事,你先上去,我去里面躲一躲,等会览古来了,自是会救我上去。”
沈婠也明白现在不是裴明泽露面的好时机,她不舍地看了看他,最终还是点点头。
霜雪见到沈婠时,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们大姑娘为人和善,怎么无端端就惹了这样的恶人,平日里白里透红的脸蛋现在毫无血色,衣裳也破了几处,隐隐能看得出干涸了的血迹。
霜雪替沈婠系上朱紫云纹斗篷。
一马车前来,沈婠抬眼一望,是长公主府的马车。霜雪扶了沈婠上去。看着沈婠憔悴的模样,霜雪的眼眶有些发红,早知就应该由大姑娘跟着玉禾走的。
沈婠低声道:“你们寻我多久了?”
霜雪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回道:“昨天大姑娘您让奴婢去找长公主殿下,奴婢去了长公主府后,林管事知晓大姑娘您出事了就赶紧禀告了长公主,长公主二话不说便让人跟着奴婢来寻您,将近找了一夜。”
沈婠想了想,“如今京城里有不少人已是知道我被人掳走了吧?”
“大姑娘料事如神。”
裴渊都演了一出这样的戏码,又怎会不找些人来看戏。沈婠道:“我们府里可有派人出来?”
霜雪回道:“原先是派了好些人出来的,但后来玉禾姐姐寻到了我,长公主殿下让玉禾姐姐回了沈府,说是大姑娘您刚好遇到了长公主的人马,被救了回去,但不幸受了伤,行动不得,要在长公主府里休养数日。”
沈婠知道长公主曾霸占过自己的身子时,心里是相当的复杂,可这一世重生以来,长公主都待自己极好,就连这一回的事情也做得十分周到。
霜雪继续道:“玉禾姐姐说老夫人知晓后,今日一大早便让二夫人过来长公主府说是要照料大姑娘,不过被长公主拒绝了,如今二夫人还在长公主府里候着。奴婢就晓得这么多。”
沈婠点点头。
“嗯,我知道了。”
如此一来,倒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了,她也算是侥幸逃过这一劫。沈婠想起裴渊,又问:“那几个匪徒可有抓到?”
霜雪道:“全都被杀了。”
沈婠心有余悸,不用想她也能猜得出来是谁的手段。裴渊素来心狠手辣,那几个人收了他钱财的同时,怕是也单脚踏入了阎罗王府。
沈婠又问:“平南侯府有什么动静?”
霜雪挠挠头,只道:“这个奴婢不知。”
沈婠轻蹙眉头,陷入沉思。
她是知道了前因后果,那么裴渊呢?他若是想明白了,又会怎么做?他们之间的仇恨又应该要怎么算?
沈婠下了马车后,几位御医已是侯在了一旁。
有侍婢过来带了沈婠去厢房里,沈婠换了套干净的衣裳后,御医探上了沈婠的脉搏。
此时,长公主亲自过了来。她先是向御医询问了一番沈婠的情况,而后握住了沈婠的手,一双美眸细细地打量着沈婠,她道:“没事就好,你且安心在本宫这儿养伤,剩下的事情都无需担心。”
沈婠动动嘴,仿佛想说些什么,但又不安地看了眼周围的人。
长公主摆摆手,将屋里的人屏退左右,她温声道:“现下无人,你有什么话便直接说吧。有何难处,本宫能帮你的定然会帮。”
沈婠眼眶泛红,不过是瞬间,泪珠子就开始滚落,哭得梨花带雨的,断断续续地说道:“是裴渊,是裴渊让人掳走了我。他说要污了我的名声,让京城里所有的人都不敢娶我,他还说了好多疯言疯语,说我辜负了他,还说我红杏出墙,疯疯癫癫的……”
沈婠扑进长公主的怀里,抽泣着,肩膀一抖一抖的,“他说要让我生不如死,婠婠弱质女流,家父又瘫痪在床,沈府虽在,但内里却早已是支离破碎,又怎生能敌过有权有势的平南侯府。婠婠如浮萍无枝可依,只盼长公主能护着婠婠。”
她本就是有愧于她,再加之平日里沈婠又是极讨她的欢心,如今一听,长公主更是心生怜惜之情。她轻轻环住沈婠,拍了拍她的背,只道:“你且放心,你先扬着伤,本宫必不让裴渊伤你一分一毫。”
看来裴渊果真是重生了,如今是奔着沈婠来了。
长公主眉头紧拧,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厌恶。裴渊当真是冤魂不散得很,上一世若不是他如此对待她,她又怎会心生离意!他可有想过,她上一世独守空闺时,他搂着美娇娘又在做什么。偌大的平南侯府宠妾灭妻,她过的苦日子又有谁来理解?尤其是裴渊这种负心郎,床笫之间甜言蜜语,许诺必不负她,可最后他做到了吗?让妾侍爬到她头上来作威作福,这叫不负她?呸!
他负了她,她便灭他全家!
他罪有应得!
长公主对沈婠道:“待你伤好后,本宫认你当女儿,”一顿,她想起自己还未成婚,长公主改口道:“本宫还未成亲,你也不宜当本宫的义女。也罢,认你为义妹吧。年数虽是差得有些大,但也无妨。”
皇室里,相差二三十岁的兄弟也不是没有,皇帝就比闲王大了二十岁有余。
沈婠睁大双眼,“这……”
长公主道:“本宫疼你,谁也休想能欺负到你头上来。你无枝可依,娘家势力单薄,本宫这儿便是你的依靠。待你伤好后,我再入宫向皇上请求,看看能不能给你一个封号,最起码县主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