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面上表情有所松缓。
她看了青碧一眼,“出去吧。”
而后又问红胭,“老爷现在在哪里?”
红胭怕夏氏又再生气,不敢说沈婠也在,便含糊地道:“老爷在陪老太爷用午饭。”
夏氏知道老太爷用饭不喜欢人多,也不愿去自找麻烦,她道:“派人盯着,待老爷从慈安堂出来后立马向我禀告。”
红胭应了声“是”。
慈安堂里,沈婠在笑意盈盈地哄着老太爷,把老太爷哄得心花怒放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条直线。
沈州见状,眼里也多了分笑意,只觉自己的女儿实在不错。
老太爷用完饭后喜欢在府里的花园走走且当消食,平日里都是沈婠陪着的,不过今日老太爷想着让沈州和沈婠好好相处,便没让沈婠相陪。
老太爷哪里会不知老夫人不喜这个孙女,因心里对沈婠的外祖母和生母的愧疚使然,再加上平日里沈婠对老太爷的确是尽心尽力地孝顺着,老太爷是打心底地疼爱这个孙女。
他老了,尽管如今病好了,但总有离去的那一天。所以才会想着让沈州和沈婠好好地处着,好让沈州多些护着自己的女儿。
沈婠见老太爷离开后,又笑着和沈州说了好些话。
见沈州碗里的汤喝完了,沈婠就说道:“父亲平日里上朝辛苦,要喝多点汤补补身子和元气。”沈婠刚想给沈州添汤,伸了伸手发现够不着。
青兰说道:“大姑娘,让奴婢来吧。”
青兰垂着眼,走到沈州身侧,拿起汤勺往沈州碗里添汤。她的动作很慢,舀汤的动作不大,但却因发簪没有固定好发髻的缘故,腾地松落下来。
发簪掉在地上,一头如云乌发像是瀑布那般垂落下来,乌黑的发丝碰触到了沈州的手臂,稍微有些痒。他抬眼一望,刚好看到满头乌发披散下来,青兰惊慌的神情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
沈州不由得想起梦里的美人儿,那好似绸缎一样光滑的乌发,好似白玉一样的身段……
沈州的心里烧起了一把火。
沈婠站了起来,连忙道:“青兰姐姐,你还立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快向父亲请罪。”
青兰屈膝一跪,睁着一双盈盈水眸,“奴……奴婢该死……”
沈州盯着青兰,直到沈婠说“父亲,青兰姐姐不是故意的”时,他才猛然回过神来,他轻咳几声,“起来罢,我不怪罪你。”
沈婠笑道:“父亲,上回给你送的荷包还是青兰姐姐教我做的呢。昨日里我又做了一个,手艺比上回还要好呢。青兰姐姐,你拿出来给父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