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说:“老板,你的快递。”
季屿生直起身,喝了口水,接过纸袋瞥了眼说:“谢谢。”
明纱忤在那不动,问他:“老板,里面装的是你的检查报告吗?”
季屿生按上瓶盖,看她,颔首:“嗯。”
明纱顿时紧张起来,欲言又止地试探道:“你身体……不舒服?”
季屿生移开目光,神色淡淡的:“剧团一年一度的正常体检,不必惊讶。”
明纱长长地哦了声,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的脸。
季屿生被她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非但不难为情,还颇为兴致地问她:“我脸上有答案?”
明纱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没有,我就想看看你是否撒谎了。”
季屿生眉梢染笑:“那你看出来了吗?”
明纱犯愁:“也没有,倒是发现了点其他东西。”
季屿生轻眨了下眼,拇指摩挲着瓶盖,完全不显山露水:“详细说说?”
明纱收回目光,低头摸了摸后脖颈,羞涩道:“就发现你还挺……挺好看的。”
季屿生手指顿住,目光幽深地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明纱语无伦次道:“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班了!”
然后拎着包,逃也似的离开了“作案现场。”
季屿生目光探究地望着明纱消失的方向,唇边无声荡开笑意,提着纸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将保温杯放在桌上,拆开纸袋,坐在椅子里慢慢查阅检查报告。
病人身患眼疾多年,近期频繁出现视线模糊和间歇性失明等症状,大约两年至三年左右,可能会导致完全失明……
他冷静地看着“完全失明”四个字,眼底有薄薄的情绪浮漫出来,最后又重归静寂。
没有惊喜也毫不意外的结果,早在十几年前就已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命运,也不知道刚才在期待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将检查报告叠整齐放回纸袋中,锁进抽屉。
明纱回到家,想起自己的口无遮拦,又开始懊恼起来,暗中发誓,接下来的几天,一定要本本分分的守好底线,不要节外生枝,一被美色蛊惑就乱了方寸,要尽快夺回主场!
想是这么想啦,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她一到上班时间,就开始没来由的紧张,恨不得立刻变成透明,夹好尾巴做人。
好在季屿生念及她周五要离职,没在给她安排新的工作内容。
明纱乐得清闲,空出时间,整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交接给姚柠。
“这是《夙愿事件簿》,前几个月的委托事件,里面都有很详细的记载。”
姚柠接过牛皮册子,打开,低头看了眼目录页,问她:“前天,那个委托人来找你们,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