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雨深吸一口气,她不太愿意在韩孟语面前回答妈妈的这些问题,却也没有办法回避掉,自家妈妈很彪悍,不问出个结果,总不罢休。
“我没问他家里有没有要买房,我觉得我跟他还没到那程度呢。”曾雨压根儿没想过要跟颜南北到谈那个的程度的,感觉自己要是揪着人家问这个话,定是会在对方心里形成一个认知,以为她已经将双方的关系提升到一个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那这个以后再问,你们两个相处了一整个下午,玩到这么晚才回来,肯定说了很多事情,都说了什么?”
曾雨瞧着老妈一脸不正经暧昧的笑着,头皮便发怵了,瞧了一眼韩爸爸,韩爸爸也一脸兴味的等着她的回答,越过韩爸,看韩孟语,韩孟语的视线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是在关注她的回答,还是……在责备她的晚归。
“那你们怎么不问哥跟一祺的事情,他们也出去约会了,干嘛只问我。”一方面,曾雨觉得被那样问很别扭,另一方面,曾雨想探听一下,韩孟语今天跟一祺约会的情形。
但是她这次企图转移话题的诡计没有得逞,曾妈妈头都没偏的道:“你哥中午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了,说就去给一祺送了些东西。我都问过了。”
他只是去送东西?她以为,他也会花上一下午的时光去约会,原来,他只是出去了一下子……
曾雨又不着痕迹的偷睨了韩孟语一眼,正好瞧见了他唇角那抹轻浅讥诮的笑一闪而逝,他始终是太聪明了,她的那些小心思小计较,可能可以糊弄一下老妈,可是在他面前,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于是懊恼,不理会曾妈妈态度多么的霸蛮,曾雨挣开曾妈妈八爪鱼式的拉扯,就要回房,身后韩爸爸拉着曾妈妈道:“人家是女孩子,谈恋爱的事情,怎么能一五一十的跟你交待呢,你这样会让她心里有压力的。”
“我是她妈,帮她出主意,有什么不好的,这第一次谈恋爱啊,一定要……”
曾雨上楼时还听到父母在争执着,在转角处她瞧见韩孟语站起了身,似乎打算也跟着上楼,于是快走几步,进了房间马上把门关上,关上后却又神神叨叨的将耳朵贴在门上静听,听到那趿着拖鞋发出的叭嗒声一步步的靠近,然后顿住。曾雨突然就觉得心跳如擂,连气都不敢喘,隔着一重门板,想从那细微的声响中,听出些什么来。可是静候良久后,“叭嗒”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
蓦然回顾,情感乍现(1)
周一再见到一祺时,曾雨没有来得及跟一祺说些什么,就被领导派去跟上级部门汇报去了。之前的那件集体占地事件本来以为处理好且平息了,谁知道某户愣是不肯退掉一半的地,并且强行下了地基并且往上建了一层,前些天国土局的好些领导去了现场进行劝诫,却未见成效,于是其他好几户纷纷效仿,这周一一大早,本部门在请示了上级部门并联合政府及相关政法机关一齐到场后,对违法占地的用户的房屋进行拆除式的现场清理,不料这一行政行为,却引发了强烈的矛盾冲突,最终还发生了流血事件。屋主爬到自家楼上,从刚建好一层砖体上跳了下去。
于是,曾雨她们被上级领导部门马上召去对整个事件进行汇报了。
曾雨对这起事件的整体情况都十分的了解,因为从最初的测量划地、到之后解决方案的实施,她都挨家挨户的征询过意见,进行过调解与劝诫,手里也有所有的用地面积数据,单位里,她对事件事情的了解程度甚至超过了她的直属领导,她那么多天日晒雨淋的,并不是站在边上玩的。因此,事情一发生,曾雨便成了局里领导第一个召唤的对象,局里那么多人,局长就带着她去汇报了,这一汇报,便去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别说见王一祺,就连回家都不可能。汇报从区国土局到市国土局再到省国土局,一级一级,逐级上报。曾雨跟着领导转了一道门坎又一道门坎,将连续三级的大小领导见了个遍,最后晃在她面前的脸,她已统统记不住,逢人只喊“领导”。而另一方面,伤者家属纠集了几百人,将整个省国土局的大门堵住了,无疑是给省局又设了一道门禁。那些围堵群众一边讨着说法一边对进出的人员进行盘查,叫嚣着要给区国土局的局长好看。当时曾雨他们正好就在省局跟接手这件事情的某副职主管领导进行不知道第多少遍的重复汇报,于是他们就刚好被困在了省局里,出入不得。
省局的领导十分的生气,将小雨的直属领导骂得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责怪事情不该闹到这种地步,太影响和谐的大局面了。曾雨很无奈的看着领导灰头土脸,虽然有理,却无法申辩,于是自己也灰不溜秋的在一旁装小透明。
曾雨也着急,出来三天,虽然有吃有喝,但是什么都不方便,省局领导给他们在局里招待所开了房,可是当时曾雨只以为是来汇报的,除了材料,什么也没带,衣服都是晚上洗澡后手洗干净,再用电吹风吹干第二天又穿,手机的电池充电器也没带,早没电了,于是用招待所里的电话打回家,跟家里说了说这事。虽然已经一个劲的说没事没事,曾妈妈还是着急了,说这都三天没回了,要是那些围堵的人再把事情闹大,纵火啊打人啊,可怎么办。
曾雨觉得自己妈妈担心多余了,笑道:“怎么会呢,再怎么着,他们也不会在省局闹出那样的大事来的,省领导已经在跟那些人交涉了,而且听说如果那些人再闹的话,可能会请武警来进行维护,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