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往深山老林里走,只在外围砍些枯死的树枝做柴火,偶尔还能掏几窝鸟蛋改善伙食,也就知足了,不奢求自己能像邻居那样去征服狮子老虎,一不留神给野兽做了晚餐可就不好了,还是小命重要。
可怜她两世为人没干过这么重的活,扛了四捆柴火回家,洗澡的时候,肩膀处伤口疼的厉害,不禁咬牙蹙眉。即使疼也要忍着,心想隔壁那小子能坚持,她一个大女人也能坚持。
宋康健今日回来的晚了些,外头的天都黑透了他才回家。
油灯明明灭灭,照在宋康健那染了尘土的脸膛之上,映衬得那张脸更加硬朗。女尊时代,男子以阴柔为美,似宋康健这般硬朗的汉子少之又少。不过张婉瑜看他倒是顺眼,反而看那些花枝招展的回身直起鸡皮疙瘩。
“以后我回来的晚了,你自己先吃,别傻等着。”其实他想说,“兄长一辈子不回来,你便一辈子等着了?”可这话他不能说。他是弟弟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他都要坚强,为弱弟撑起一片天。
狩猎凶险平安自然知道,可哥哥不狩猎,他们能以什么为业呢?
平安劝道:“哥哥每次出门我在家都是提心吊胆的,以前我还小,没有能力帮助哥哥摆脱困境,如今我长大了,可以和哥哥一起分担生活疾苦。”
宋康健打断他:“不用你分担,你在家洗衣服做饭便好,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可是”宋平安欲说还休,话到嘴边顿了片刻,握紧拳头,给自己加了几分底气,道:“可是我有能力为哥哥分担,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赚钱。”
“哦?”宋康健抬眉道:“你想如何赚钱呢?”
“等一下。”宋平安跑到卧房,拿上今天刚秀好的手帕,折回来,递到哥哥面前。那张稚嫩的脸颊尽是天真烂漫,扬起下巴那一刻,眸中是难以磨灭的骄傲。他道:“这是我绣的,哥你瞧瞧,与镇上那些绣郎相比可有差别?”
宋康健放下筷子,接过弟弟绣的绣品,欣赏一番,点评道:“绣工有所长进,不过与镇上那些绣郎相比较,还差一些。”
“哥。”宋平安噘嘴跺脚,娇嗔道:“你就知道打击人家。”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宋康健不懂绣工,不想继续谈论这些,转移话题道:“张婉瑜今日没来吧?”
“有哥哥余威震慑,她不敢轻易踏入咱家大门。”说到此处,宋平安真就转移了思绪,坐到凳子上说起张婉瑜那些负面功绩来,“哥,你是不知道,你进山之后张家来了好多要债的。”
“嗯,不奇怪。”
“张姑娘可厉害了,一局清偿了所有赌债。”
“”
都说狗急了会跳墙,人何尝不是如此?就拿张婉瑜来说,因为债台高筑,张家迫不得已将其逐出家门,任其自生自灭。可那女人宛若踩不死的蟑螂,总能想出绝处逢生的法子来,若把那些小聪明用到正途上,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想到此处,宋康健深邃的眸光里划过一抹笑意,放下碗筷道:“我去沐浴,你早点睡。”
宋平安撤下碗碟,洗涮一番,熄灯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