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佑站在身边,见状后说道:&ldo;议长,夏议长这个人不好对付,他背后还有联合集团,至于他的夫人berry那边,我们这几天也不过只是查出点苗头而已。&rdo;
厉冥禹坐在大班椅上,手指jiāo叉在一起,细细思考着,昏暗的灯光映得他的脸颊忽明忽暗,深邃的眸底像是在谋划着什么,深不可测。
&ldo;这件事要继续查下去。&rdo;良久后他开口,浑厚的嗓音透着冷静和坚决,&ldo;只要将夏家的势力扫除了,商会才会gān净,我不能看着进出口的利益全都流进他夏家的口袋里,但凡是属于商户的钱,我都要他给我一个字儿不差地吐出来。&rdo;
来法国的真正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调查夏议长在法国渗透的财力,他夫人的酒庄名义上是帮他贪污受贿的最好容器,这块顽疾不除掉,商会的利益和民众的利益永远的不到保证。
政界,有時候也如同商界一样,是战场,不过,往往要比商界来得更加不着痕迹地残忍。
&ldo;您这么做很危险,这几年您当职已经潜移默化渗透商会的权力,但夏议长可不是吃素的,你动了他的利益,他会善罢甘休吗?您这次来法国,那只老狐狸已经有所察觉了,他是块老姜啊。&rdo;佟佑担忧地看着他,这几年他做的事qg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按理说和晋鹏的死会为和家带来灭顶之灾,他之前不也是很想对付和家吗?gān嘛还要暗自接管和家的生意?接管就接管吧,他还故意将上市主席的名衔透给苏冉,难道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
夏议长那么人是出了名的油滑,政坛里的人哪有不知道他私底下的勾当?他不同于和晋鹏,和晋鹏一死,可能只会连着商会的几人利益受到影响,但要抓住夏议长的把柄,那就等于会揪出来一连串的泥巴,到時候,涉及的人就不单单是政界了,可能是商政两届。
佟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要命。
厉冥禹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淡淡说道:&ldo;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有几个可以全身而退?我记得贾尼最初的時候也提倡过一阵子的反腐败工作,结果呢?正是因为同流合污的人太多,所以这种日子过得才会更加无趣。日子太悠闲了也不好,给他们掀起些风làng也算是生活上的调剂。&rdo;
佟佑一听,更加紧张了,摇头不赞同说道:&ldo;议长,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那么您的父母家人呢?&rdo;
厉冥禹陷入了沉思。
良久后,他低沉说道:&ldo;父亲曾说过,为官者既然在其位就必要谋其政,否则人生苦短只会徒留遗憾。&rdo;
佟佑眉心紧缩,他何尝不理解他的想法呢,可是
&ldo;老狐狸既然有了察觉,法国想要查出大的纰漏已经很难了,我们只能调转枪头去查。&rdo;厉冥禹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吐出,他的眸坚决到吓人。
&ldo;是,议长,我会安排好一切。&rdo;佟佑不敢深究,只能听命行事。
就在这時,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佟佑还以为是他日常电话,刚要上前去接,却听厉冥禹淡淡地说了句,&ldo;你先出去吧。&rdo;
佟佑微微一愣,点点头走了出去,临关门的時候他看到厉冥禹拿过另一部手机
手机不停闪动着,屏幕上晃动着的名字令厉冥禹忍不住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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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这一头,苏冉整个人窝在落地窗前,脚底下是川流不息的车辆、霓虹灯闪烁的城市夜景,玻璃上则迎着她落寞的眸光。给厉冥禹拨打电话是不知道犹豫了多久才下的决定,电话另一端响了之后,一声声的好像是把刀子一下下划着她的心。如果可能,她不愿意打这个电话,能够想象得到,当他接到这个电话時神qg该有多得意。
很快,电话另一端接通了,她的心也跟着&ldo;咯噔&rdo;一下。
&ldo;终于打这个号码了。&rdo;静谧的室内,他浑厚的嗓音穿透话筒听上去更加低沉蛊惑。
苏冉咬了咬唇,心一直在揪着痛,压了压气息,淡淡地说了句,&ldo;厉先生,我想跟你再谈一下有关&lso;谜底&rso;投资的事qg。&rdo;
&ldo;好。&rdo;他低笑。
苏冉略显尴尬,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唇瓣都快被她咬烂了,她没说话,另一端也没有再有指示,似乎在等着她主动开口,一時间,竟然沉默得吓人。
良久后,她才开口打破这股宁静,&ldo;那明天上午我去‐‐&rdo;
&ldo;现在。&rdo;男人淡淡说了两个字。
&ldo;什么?&rdo;苏冉一惊。
&ldo;要么马上来我的办公室,要么就终止合作,你自己选。&rdo;厉冥禹的嗓音不高不低,甚至听上去还很柔和,但,总透着令人颤抖的威胁。
&ldo;厉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能不能明天白天再谈合作的事qg?&rdo;苏冉心中隐约察觉出什么,但很快便被自己否定了。
另一端漾起低低的笑,&ldo;晚吗?夜才刚刚开始而已。我只给你三十分钟的時间,来不来,由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