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别说话。&rdo;她微微侧脸无力叮嘱了乌可一句,他才十五岁,为了她而死不值得。
虎漠在一旁也连忙说道:&ldo;王上,乌可触犯了军规,但罪不至死,何不等我们回到了都城再另行处置也好。&rdo;
这个时候杀人,岂不是让已经乱成一团的手下心中再添恐惧和疲惫吗?
所有的匈奴兵们全都看着赫连御舜,生怕他这一剑真的挥下去。
她反而始终都很平静,如果真的死在他的剑下也算是应劫了,如此一来她反而不用活着提心吊胆,七国叛乱已平复,她的使命已经完成,生,或者死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
赫连御舜紧紧攥着长剑,薄唇抿得更紧,像是一条线在紧紧绷住似的,眼前这一幕似乎令他感到更不悦,牙关咬了咬,锋利的眼光却陡然一闪,长剑裹着冰冷的气息便挥了下来‐‐
&ldo;王上‐‐&rdo;虎漠和盾蒙的惊叫声却在脱口之际很快停住。
长剑冲着战马之后的位置冲刺了下来,如一只雄鹰俯冲了下来似的!
剑落下的时候,楚凌裳便下意识闭上了双眼,正准备承受最后的锥心之痛,却感到寒冷锋利的剑气冲过她的脸颊,令她全身都泛起了ji皮疙瘩‐‐
被麻绳紧紧箍住的手腕下一刻松开了,长剑竟然准确无误地砍断了麻绳却没有伤到她的丝毫,可见他的剑法多么jg准。
双手滑落之际,她整个身子也像是再也无法承受似的跌倒在地,然而美眸因他意外的行为而瞪大,眉间也拧着不可思议。
他竟然‐‐为她松了绑?
&ldo;王上?&rdo;不但是乌可盾蒙等人惊愕,就连其他手下们全都震惊了。
一旁的虎漠终于将心放进了肚子里,天知道就在刚刚王上将剑挥下的瞬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全都凝固了。
赫连御舜下了马,朝着楚凌裳走了过来。
他的神qg依旧平静,像是无风的海面,平静得如同镜子丝毫没有波澜,并没有理会乌可和盾蒙足可以塞下ji蛋的惊讶表qg,来到她面前,却缓缓蹲下身来,大手抬起,掀开了她的长袍。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又没有力气再爬进来推开他,只能双眼充满警觉地盯着他,将他视为了洪水野shou。
膝盖处的内衫早已经殷红一片,是被伤口流出的血染红,濡湿大片,映在他的眸底,原本不动声色的神qg微微发生了一丝变化,目光再往下看去,她的鞋子早已经磨破,因为是赶山路,鞋子的周围也隐隐泛着血渍,应该是被荆棘之类的植物划伤。看小说好地方她整个人趴在地上,无力的样子像是受到了重刑一般,原本滑脂如玉的皓腕早已经青肿得不堪入目,粗糙的麻绳蹭破了娇嫩的肌肤,很明显也渗着血‐‐
英挺的眉间再度一蹙,却在见她一脸警觉的样子后扫过一丝厌恶,原本掀开长袍的大手转为箍住她的小脸,修长的手指还沾染着剑气的冰冷‐‐
&ldo;想要求死?能够决定你生死的只有本王,不过放心,本王还没想这么快取了你的命!&rdo;随着话音落下,她整个人便被他抱了起来,朝着他的坐骑大踏步走了过去。
他遮住了她头顶上的阳光,只能看见男人深暗不一的眸光在闪烁,头更是晕晕沉沉的,他要抱着她去哪里?
&ldo;乌可触犯军规耽误行程,严惩其半年无酒无rou!&rdo;将她抱放在汗血宝马之上后,赫连御舜冷遂的命令扬起,眸光只是淡淡扫过跪地的乌可和盾蒙,又喝了句,&ldo;启程!&rdo;
命令下了后,他再一纵身上马,长臂一伸将无力的楚凌裳拉入怀中。
所有的匈奴兵全都震惊了!
他们的王竟然将战犯抱上战马?
谁不知道王上胯下的那匹战马是汗血宝马中的珍品,又是单于特赐的,谁也没有资格骑上它,就算是被王上最宠爱的小小郡主都从没有这个荣幸。
小小郡主只是他们私下这么个叫法,她的名字是叫做坞佳,自小在王上的府邸中长大,整个匈奴国无人不知王上对她最是宠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替她弄到手,除了骑上他的战马!
可今天‐‐
乌可和盾蒙愣了半天,直到虎漠沉着声音说了句,&ldo;你小子算是走运了。&rdo;乌可这才反应过来,大声谢恩。
盾蒙连忙拉着乌可站起身来。
虎漠一个策马追了上去,心中不由得纳闷了起来。王上到底是生气呢还是压根就没生气?乌可说什么都是触犯了军规,一般这种qg况肯定是要遭受军规处置,没想到王上竟然别开生面地处罚了一个‐‐半年内不准有酒有rou?
忍不住回头看了乌可一眼,他有点哭丧着脸,盾蒙在一旁安慰着。唇角轻轻扬起,无奈摇头,其实这个&ldo;刑罚&rdo;对于匈奴兵来说也挺狠的,半年内不准喝酒和吃rou,这比直接要了人命还要痛苦。
大军加快了行程步伐,朝着北方那个神秘qiáng悍的国度行军。
最前方,赫连御舜宽阔的背影将女子娇柔无力的身影完全吞没‐‐
‐‐‐‐‐‐华丽丽分割线‐‐‐‐‐‐‐
长安城,未央宫
窦婴一路快马加鞭,日夜不休,足足累死了三匹战马才赶回了汉宫,景帝率领武将全部相迎,宫门缓缓打开,窦婴已是风尘仆仆,脸上写满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