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温暖气息,入眼時缠着她的男人早已经穿过衣衫,见她醒了重新坐在chuáng畔凝着她,眼神邪魅而优雅。
酸痛,随着身体微微的移动变得更加qiáng烈,该死的男人,他竟然还能神采奕奕地坐在这里?
接触到她不满的眼神后,赫连御舜只是微微扬起低醇的笑意,大掌抚上光洁的脸颊,嗓音低柔,又透着不容拒绝,&ot;今夜开始,来本王的寝房,知道吗?&ot;
去他的寝房?
那岂不是让府邸上下的人全都知道她侍寝了吗?
&ot;不,我不会去。&ot;她轻轻蹙起眉,语气坚定拒绝,她躲他都来不及,还有更重要的事qg没做,怎么可以跟他亲密无度?
&ot;放心,任何人都不敢伤害你分毫。&ot;见她似乎存在顾虑,他低头,温柔轻喃,眸中狂肆却不曾稍减丝毫。
楚凌裳垂下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映出深深的y影,深吸一口气。
他凝着她半天,贴心拉过稠被,覆住妖娆魅惑的美丽,执起chuáng边的皓腕,放至唇边轻轻印下一吻,&ot;如果真这般不qg愿,本王也可视这楼为寝房。&ot;
&ot;你‐‐&ot;楚凌裳长睫轻颤,含恨瞪他,堂堂一介左贤王,没想到却是登徒làng子之辈!
赫连御舜却哈哈大笑,不知怎的,见她如此他就是想笑,心qg也没由来的愉快。
楚凌裳实在看不得他这般得意,灿如明星的凤目已恢复了平日的美丽清澈,却凝着以往不曾出现的矛盾与困惑、还有几丝难以明了的痛楚‐‐
&ot;在这府中能伤害我的,哪有别人,恐怕只有左贤王你而已。&ot;
&ot;你乖乖的,本王怎会伤你?&ot;赫连御舜怜爱地盯着她,轻声说道。
楚凌裳只觉得胸口发堵,一直深藏的话也不得不说出来,&ot;你是王,所以顺者昌逆者亡是吗?大汉在你眼中成了一统中原的绊脚石,为了达到目的,你不惜用毒药害人,是吗?&ot;
赫连御舜眼底的笑渐渐隐去。
&ot;在汉宫之時,十皇子无缘无故中了一种奇异之毒,就是出自你手吧?当時幸亏我救助及時,否则十皇子就会丧命于当天。&ot;楚凌裳与他对视,将心中的质问全部倒出,&ot;为什么?你连几岁孩童都不放过,让我如何相信你所谓的承诺?&ot;
就在那晚,她在药房的最后一个药格中找到了一瓶毒药,这毒药她认识,虽说不是害死师父的麻藤,却是当天十皇子刘彘中毒的药物,他的府中竟然会有这种东西,令她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凝在赫连御舜唇角的笑容彻底冷却了下来,眼底的柔qg也倏然变得无影无踪,盯着她半天后,鹰眸微微一眯,俊颜贴近她,缓缓落下一句冰冷之言‐‐
&ot;你似乎还少说了一个人。&ot;
楚凌裳的心&ot;咯噔&ot;一声。
&ot;除了刘彘,你还有一个人不是也要质问本王吗?&ot;他的脸几乎快要贴近她,生冷之气将她笼罩,&ot;就是你师父寒蝉子,你在本王的府邸查了这么久,查到什么没有,嗯?&ot;
一切原来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事qg他都知道!他竟然还可以不动声色地谈笑风生?
&ot;你这个禽shou!&ot;楚凌裳忍无可忍,将他用力推开后起身朝他怒吼了一声,他早就知道她知晓师父中毒身亡的事qg,他一直在暗处像是看戏似的看着她如何调查师父的死因,甚至有可能他还在偷笑,偷笑着她是如何的蠢笨,这个可恶的男人!
很快,她的身子便被男人狠狠压回了chuáng榻之上,微眯的眼神迸she出一丝冷鹜的锋芒,一字一句说道:&ot;禽shou?别忘了你昨晚就是被禽shou破了身子!本王是禽shou,那你就是禽shou的女人,一辈子也摆脱不掉,本王说过会主宰你一生的命运,就算你死了,你也是本王的鬼!&ot;
章节目录卷四152藤花散
前一刻是温柔万千,如同chun风三月融化积雪,鸟语花香尽qg绽放;下一刻则是冷鹜无比,如同腊月寒霜,百花枯萎,在瞬间gān涸凝冰。
这种反复难测的格许是只有赫连御舜才会拥有,轻柔時令女人砰然心跳,y冷時令女人痛心疾首,他的话泛着寒气,像是锋利的寒冰钻进了她的耳畔,宣判似的霸道言语令上一刻的温柔全然退散,不知qg的会误以为这前后原本就是两个人。
怕温柔是假的,bào戾的模样才是真。
楚凌裳抬头,清眸有一瞬的反感,却被很好地收敛,由刚刚略显激动的神qg也转为淡然,&ot;既然你已经提到了我师父寒蝉子,那好,我就请问王上,我师父他是中何毒而亡?
&ot;是一种含有麻藤的剧毒,名为&lso;藤花散&rso;,这种剧毒只产于匈奴国,其毒远远胜于中原的&lso;鹤顶红&rso;和&lso;荷衣子&rso;,藤衣散哪怕只需气味便可令人身重剧毒,任医术再高明之人都没有解救的办法。
楚凌裳听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逆流,藤花散,名字出奇好听,却有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毒
可这种心痛莫过于从赫连御舜口中听到的这些,他对师父所中之毒极为了解,甚至在说明的時候都毫无顾忌,他想告诉她什么?想要很明确地告诉她,其实师父就是他杀的
&ot;想让我师父离开有很多办法,为什么偏偏选择下毒?&ot;她淡淡问道,心已然如同刀割,鲜血一滴滴砸落了下来,就连嘴角似乎都泛着腥甜的血气味,藏于锦被下的小手早已经攥成拳头,她恨,这一幕令她如何不恨
赫连御舜依旧坐在chuáng畔,居高临下盯着她看,黑眸有着墨汁一样的幽深,像是无尽的黑夜能够将人完全笼罩,深邃得吓人,良久后才淡淡回答道:&ot;下毒,往往是最彻底的方式,与其得不到,那就毁掉。只有人死了,才不会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