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烈烈。
那日光晃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可等着她好不容易适应之后睁开,面前的场景却是骤然一换。原先的数十里绵延不绝的树林幻化成了亭台楼阙,画阁雕梁,还有一扇垂花门和抄手游廊。
春光暖洋洋的倾洒而下,打在了白墙黛瓦之上。
假山旁的一处池塘之中,一汪碧水却不知何故,染成了红艳艳的颜色。
她从树下跳下来,瞧见,顿时腿脚一软,就跌在了池塘边上,手腕正好磕着池子边的尖锐的石头上,血从她细白的手腕上破出,也顺势流进了池塘之中,将那池池水,又染红了不少。
就在她想站起来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和铮铮刀剑声。
她惊愕之下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盔甲的男子正提着一个人头,冷笑着站在她的面前,刀剑还在滴血,她慢慢的顺着那头朝上看去……
顿然,惊叫出声。
075心悸
‐‐不要。
姜嬛尖叫着从姬以羡的腿上爬起来,一张脸苍白如纸不说,额上摸过去也是一片冷汗,她将手指摊开,放在眼前,手心里也是汗涔涔的,掌纹肆意的穿插在掌心间,一眼瞧过去,十分杂乱。
韩雍自墨香抬头,好奇的探过一个身子看过去,窥见,直摇着头,叹息:&ldo;瞧你这个掌纹命理,注定这一生命途多舛,颠沛流离。&rdo;
韩雍不瞧姬以羡难看的脸色,下了最后的定论,&ldo;是孤寡之相。&rdo;
&ldo;一派胡言,乱说什么。&rdo;姬以羡轻声呵斥。
韩雍却不理他,反而是伸手极为轻佻的握住了姜嬛的手指,细一如既往地与她嬉笑:&ldo;可是梦魇了?&rdo;
姜嬛的眼珠子稍稍转动了一下,尔后整个人立马就蜷曲起来,用手捂住了脸。
别说韩雍,就连姬以羡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了吓一跳,姬以羡握着她肩膀的力道稍微松散了几分,才道:&ldo;你是梦见什么了?&rdo;
在瞬间蔓延而上的黑暗,将姜嬛的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可就这么几分安定,却在姬以羡开口的身后,骤然烟消云散。
她身子哆嗦着,强迫自己在瞬间冷静下来,一一的将梦中的景象给回想起来。
她甚至是不明白,为何自己偏偏做了这般的梦,就像是上天再给她预警一样。
梦中,她看见姬以羡穿着一身盔甲,提着她父亲的人头,一步一步的提着剑朝她毕竟,那颜色很浅的眸子中,压着一片滚滚乌云,还有嗜杀……
她,姬以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