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应绿飘然转身。
她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兵符、信笺、连同最后的一缕光明。
……
昏昏沉沉,醒了又睡,不知过去多久,更不知什么时辰。
再一次醒来时,我浑身冰冷,用尽力气摸索到靴边,弧起的触感给了我黑暗里最后一点希望。
复尘给我的信号弹,没有被他们搜去。
很好。我摇晃昏沉的脑袋,努力保持清醒。
只要能把信号发出去,总会有人发现这里,应绿的阴谋就会败露。彼时我虽不能活,也算为牧舟做了最后一件事。
可若能不死,若能见他最后一面……
不,不许贪求。
我咬紧牙关,在黑暗中向木梯方向爬去,尽管每行一步都无比艰难,心中却是无惧。漫长如一世,终于摸到了梯顶的木板。
偏在这时,头顶响起脚步声,我又惊又恨,想要退回已来不及!
眼前突地暴出一片光亮,我反射性地闭眼,只听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ldo;咦?你个小娘子居然还想跑?&rdo;
一只大手将我擒下地窖,甩手扔到地上,我顾不得疼痛,被搓着掌心的奸笑寒了心骨:&ldo;我家主子叫我好好招待你……小娘子,别怕!&rdo;
那一瞬恐惧近死,我掐着手心,硬声喝斥:&ldo;你敢对我无礼!&rdo;
&ldo;什么有理没理,让爷好好疼疼你才是正理!&rdo;
不待说完,恶汉扑身便来。我狠狠咬了下舌尖,心中一横,也不挣脱,只冷冷道:&ldo;你可知道我身中剧毒?&rdo;
&ldo;怎么,想要解药?把爷伺侯舒服了……&rdo;
我厉声打断他:&ldo;你可知毒分几种?你也知道你的主子恨透了我吧。是以她给我下的毒,是天下最烈之毒,你若轻范我,必会沾染上。你可要想清楚,为了一时痛快丢了命值不值得?&rdo;
这番话说出来,用了我极大的力气。恶汉听了半信半疑,&ldo;不可能,若是如此,主人怎么会不告诉我?&rdo;
我强作镇定,一字一歇却气势凛然:&ldo;说不定,你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惹你主子不高兴,你自己还不知觉!&rdo;
壮汉仔细想了一想,突然奸恶地笑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被打得几近晕厥,暗恨自己运道不好!
果然他道:&ldo;凭你这娘们胡说八道一番,就想蒙住我吗?告诉你,我对我家主子忠心耿耿,你以为三两句话就能挑拨?&rdo;说罢一手扯开衣襟,恶汉涎水滴出,眼露淫邪之光。
行事至此,已是天要亡我,与其受人凌辱,不如趁其不备一头撞死!
我打定这个主意,心念突转至那枚信号弹上,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我蓦然转换一副脸色,尽力对男人露齿一笑,&ldo;这位大哥,刚刚我不过是试一试你的忠心,果然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