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姐……&rdo;迢儿轻声叫我。
我回过神,似嗔似笑地瞪眼:&ldo;蹄子,再多说,我就把你嫁出去,看你以后去烦谁。&rdo;
&ldo;小姐过分!&rdo;迢儿红了脸,扭扭捏捏地跑开。
真羡慕这等无忧无虑啊。
忽起一阵风,园中花枝瑟瑟。触目所及是阳光照得正嫩的花苞,不知怎的,我想起元宵夜误入的那间小院里,满庭的珍珠梅。后来听秋水说,那是吴氏小主曾住的居所,自她离世之后,那里再没住过人,最喜爱的珍珠梅却一年艳似一年。
宫中的女人若是命薄,还不如花草活得长久。
&ldo;刚好了几日,又要日理万机?&rdo;
翻阅奏折的司徒鄞左手抵着额角,正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看到我,他眸子亮了一下,转向我手中食盒:&ldo;带什么好东西来了?&rdo;
&ldo;小厨房做的鸡心小炒与荷叶虾,想皇上这几日清淡的吃腻了,也许想换换口味。不过……&rdo;
我眯起眼睛假笑,投向备案上另一个食盒,&ldo;想必皇上已吃过了,这个我便带回去做夜宵了。&rdo;
他笑着起身过来抢,&ldo;不许这么小气,我晚上没吃饱。&rdo;
这一抢,便实实地拥我入怀。
我动也不动地任他抱着,心中叹气,一有机会就占人便宜。
吸着他身上的幽香,我无奈道:&ldo;要吃就快吃,过会儿凉了。&rdo;
司徒鄞低低&ldo;嗯&rdo;一声,磨蹭地松开我。
他吃东西时我无事可做,瞥见砚台的墨干了,也不敢替他磨,再累病了怎生是好。一直惦记着那些木刻,便踱到博古架前细细观赏。
&ldo;看上哪个了?&rdo;司徒鄞不知何时吃完,晃悠到身边。
&ldo;都很好。&rdo;我眼睛不离木刻。
&ldo;那都搬到你宫里去。&rdo;司徒鄞随口说,从后圈住我的腰。
温热的大掌渐收渐紧,直至两人完全贴合。
我烦躁地挣了一挣,他不放我,&ldo;我知道,你心里仍有沟壑。&rdo;
我摇头否认,没的心虚。
淡淡的叹息自他薄唇溢出,宛如千回百转的梦寐钻进心窍。
&ldo;你承认又何妨?左右,我也不会比现在更举步维艰。&rdo;
任何人都可以示弱,惟独苦涩的语调自司徒鄞口中说出,像在博人同情。
我轻轻隔开身后的人,&ldo;皇上知道,不论我承不承认,都移不动大局。&rdo;
司徒鄞却道:&ldo;你心中的大局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永不动钟孑群分毫,这是我给你的承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