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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进去前我向服侍她的宫人打听，&ldo;太皇太后最近身体如何？&rdo;

&ldo;老祖宗身体还好，只是近日糊涂得厉害，有些认不清人。&rdo;

虽如此说，太皇太后却认得我。

我走近行礼问安，太皇太后叫着我的名字，拉住我的手不放，眼角堆出几道皱纹：&ldo;你也不说来看看我，鄞儿也是、仪儿也是，孝心都是放在嘴上的。我一个老太婆整日无趣，也没人与我来说说话。&rdo;

我鼻子发酸，勉强道：&ldo;皇祖母恕罪，以后钟了一定多过来陪您。&rdo;

&ldo;哎，罢了，知道你管着这样大的家事不容易，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不得操心，哀家也经过的。&rdo;

太皇太后抿着嘴唇拍拍我的手，看样子半点也不糊涂，&ldo;皇孙儿也忙，不知他最近旧疾还有没有复发？还有那……阮氏、她的身子怎么样？我宫里头养的这帮子人哪，总是报喜不报忧，我成日在宫里，只好做个聋子瞎子了。&rdo;

&ldo;好，都好。&rdo;我一一应着，稳住声音道：&ldo;皇祖母福泽深厚，旁人想求还求不到的。&rdo;

说着话，来人禀报：&ldo;娘娘，胥大人来了。&rdo;

太皇太后茫然问：&ldo;谁来了？&rdo;

我道：&ldo;皇祖母，是胥筠。&rdo;

&ldo;胥筠？胥筠是谁？&rdo;

太皇太后不记得胥筠，见到胥筠的面，却高兴地将他拉到身旁，&ldo;刚才还念叨着你，此刻就过来了。今日事情不忙？&rdo;

胥筠与我对视一眼，&ldo;老祖宗，我……&rdo;

&ldo;你们两个呀，我是怎么看怎么好。&rdo;太皇太后完全把胥筠当成了她的大孙儿，把我们的手叠在一起，笑眯眯道：&ldo;以后你们须伉俪携行，互相扶持，钟了这孩子我欢喜，你到什么时候也不许欺负她。&rdo;

胥筠微动眉心，垂眸应了声：&ldo;是。&rdo;

辞出瑞祥宫，胥筠脸上不知怎的有些红，我奇怪地问：&ldo;你怎么了？&rdo;

&ldo;……无事。&rdo;

&ldo;是不是昨晚着了风寒？&rdo;我抬手覆上他的额头，&ldo;可不是有点热么‐‐&rdo;

他的神情更古怪：&ldo;本以为，娘娘会因昨夜的话疏远复尘。&rdo;

我愣了一下，轻轻摇头。

纵使宫庭诡谲，我也从未疑心过他。风云理应无迹，草木理应荣枯，胥复尘的存在本身，理应天清地宁，无需缘由。

手背突被温厚的手掌覆住，我吓了一跳，胥筠温雅的声音难得一丝紧涩：&ldo;昨夜之谈……你若真想离开，还有一条出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