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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贾富面有隐忍之色，把茶当成酒豪饮，&ldo;是又怎么样？&rdo;

我用手中的团扇掩住嘴笑，&ldo;哟，那是我以往低看了贾爷不成？我林晚如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妇人，不足以与江别鹤之流抗衡，贾爷您是堂堂的姑苏首富，怎么也像个软柿子一样，让人随意捏扁揉圆？&rdo;

贾富愤而用熊掌拍石桌，&ldo;腾&rdo;地一下站起来，&ldo;你当我愿意？可你知那江别鹤的后台是谁？若是得罪那位，别说是我这个姑苏首富，宋大人，还有我在朝中为官的姨父，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rdo;

&ldo;林晚才来姑苏五年，但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贾爷从父辈那一代开始，就在姑苏经商，姑苏城可谓是贾家的根。如今江别鹤不仅和宋大人联手，要吞并一整条吉祥街，还指使手底下的药铺降价，挤垮了贾爷的产业……贾爷这个姑苏首富的位置，是准备白白让出去了吗？&rdo;

贾富狠狠地拍身旁的大红柱，&ldo;你当我不急？眼看贡锦选拔在即，大运河又……&rdo;他抬手掩了下嘴，&ldo;反正这事儿只当哑巴吃黄连了！&rdo;

我低头道，&ldo;若我有活命的法子，你敢不敢试一试？&rdo;

贾富回过头来，双目炯炯地看着我，&ldo;什么法子？快说快说！&rdo;

我勾了勾手，他俯身凑过来，我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眼观他的神色，虽然半信半疑，但比方才明亮了许多。言毕，他狐疑地看着我，&ldo;林晚，你别是摆我一道吧？谁不知道方重那个臭小子是你的人。&rdo;

&ldo;我跟他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了。&rdo;我故意说得冷漠，心中却有一个地方，隐隐作痛。

贾富摸了摸下巴，&ldo;你说这方重真是有两把刷子。先前我明里暗里拉拢了他无数次，那臭小子就是不肯松口分毫。原来不是不咬钩，是等着更大的钓客呢。生意场嘛，本来就是男人的事，你这女人就别瞎搅和了，乖乖去经营绸缎庄吧。&rdo;

我笑盈盈地起身，眼睛却放冷箭，&ldo;等你有本事保住你姑苏首富这个饭碗，再来老娘面前大放厥词吧！&rdo;说完，不等他回应，就大步跨出了水榭。

出了贾府的门，看到红袖在台阶底下转来转去，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她抬头看见我，连忙奔了上来，拉住我左右打量，&ldo;夫人，你没事吧？&rdo;

&ldo;贾富虽然口上无德，也不至于光天化日地行凶，放心吧。&rdo;

红袖偷偷道，&ldo;我刚才看见郡马爷也从里面出来？&rdo;她偷偷掩嘴笑，&ldo;还以为郡马爷美姿容呢，谁知他刚才扶着石狮子，偷偷地摸了下腿肚子。夫人，你说这是什么毛病？&rdo;

我捂嘴，该不会是刚才那一脚太重，踢到他以前受伤的那个地方了吧？难怪他会皱眉。糟糕糟糕，那一下，肯定很疼吧？我万分心虚，低头往前走，生生地撞上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又是轿夫。

那轿夫凶狠地瞪着我，&ldo;你走路长没长眼睛啊！&rdo;

我刚想回嘴，轿中的人说，&ldo;嚷什么嚷？还不快点去回春堂！糙包！&rdo;

那轿夫生生地吃了瘪，恶狠狠地瞪我一眼，继续抬着轿赶路了。

我确定轿子中坐的人就是上次在街上碰到的江别鹤。只是他如此匆忙地赶去如今势头正劲的回春堂，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红袖问，&ldo;夫人，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回府吗？&rdo;

我用团扇指着江别鹤去的地方，&ldo;走，我们凑凑热闹去。&rdo;

东城的回春堂面前早已经围了许许多多的百姓，江别鹤的轿子停在一旁，连轿夫都好奇地探头往药店里看。我拉着红袖挤进人群里，听到身边人的凌乱的对话，&ldo;那个人是不是疯了啊？&rdo;

&ldo;可不是疯了？买那么多药干什么？&rdo;

&ldo;关键是他需要的量，可能会让回春堂破产呢。&rdo;

&ldo;不妙不妙。&rdo;

我和红袖挤到前排，看见回春堂中坐着青衫的靳陶。他使一把绸扇，气定神闲地看着江别鹤和回春堂的掌柜。

江别鹤问，&ldo;公子要这么多糙药做什么？&rdo;

靳陶合上扇子，用扇尾指着回春堂的掌柜说，&ldo;刚才我问他了，他说无论我买多少，都是按现在这个价钱。我又问说，你们有多少，他说要多少有多少。怎么，如今东家是要反悔吗？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讲个诚信，对不对？&rdo;

江别鹤脸都绿了，用眼睛活剜了身旁的掌柜一眼，&ldo;当然，当然。只是公子需要的量，小店需要一定的时间准备，可否宽限？&rdo;

靳陶慡快地说，&ldo;那没问题啊，三天后，我派十匹马和二十个壮丁来你药店门前驮。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rdo;他有礼貌地拜了拜，就从药店里面走了出来，扬长而去。

我拉住身边的一个男人问，&ldo;请问一下，这个公子要了多少？&rdo;

那男人好像也在恍惚，闭了闭眼睛说，&ldo;各一百斤。&rdo;

&ldo;天哪！&rdo;红袖叫起来，&ldo;他一定是疯了。&rdo;

我扭头看了一眼店内暴跳如雷的江别鹤和跪地求饶的掌柜，忍不住笑了出来。可不是疯了？

晚上，我站在窗前走来走去，不时地望望漆黑的夜空，希望那只鸽子突然出现。虽然知道鸽子应该不会出现，但仍然抱有一点小小的期望。那个人不是会读心么？他不是能看透我吗？他怎么就不知道我现在如此这般需要鸽子呢？

有人敲门。红袖把药端来给我，&ldo;夫人，你病了么？为何突然每日都要喝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