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姐,您是说得哪几年啊?&rdo;导购小姐露出古怪的神色。
&ldo;四年?三、四年前吧!怎么了?&rdo;
&ldo;巧了,刚好那两年我们家的码就放大了,只是最近几年又窄下来了。&rdo;
&ldo;真的假的?&rdo;王琪楠满脸不可置信:&ldo;蓝,难怪你这么死忠,这牌子与你太有缘了。&rdo;
&ldo;是吗。&rdo;蓝奕从容的把衣服收好,向门口略偏一下头:&ldo;走吧!&rdo;
有缘吗?
蓝奕走出门的时候,还是不自觉抬头看了一下logo。
是有过的吧,可那缘份太浅,消磨已尽,只剩下情份了。
十年前,他对他说,将来一定要让他穿他设计的衣服。
于是,自他开业,他名下永远有一档尺码,为他量身订做。
于是,从那时起,他不再穿别家的衣服。
那是他的情义,他心领身受。
&ldo;吃饭去吧!&rdo;蓝奕忽然就觉得累了。
王琪楠哦一声:&ldo;要吃好的!你是地主,你请客。&rdo;
&ldo;好的。&rdo;
压榨小蓝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成就感的事情之一,王琪楠十分郁闷的如愿以偿:&ldo;哎!我说,你也反抗一下,让我有点成就感好不好?&rdo;
蓝奕停下来想一想:&ldo;不好。&rdo;
&ldo;你……&rdo;王琪楠七窍生烟,可还不等她再开口,蓝奕的手机已经响起来,琪楠看他接了电话走到一边去听,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间或点一点头,看口形像是在说&lso;好&rso;,无数个&lso;好&rso;字过后,终于见他收了线。
琪楠无奈道:&ldo;今天第五个电话,我真佩服死你,你不烦我都烦了。&rdo;
蓝奕笑一笑,不置可否:&ldo;晚上吃什么?&rdo;
&ldo;随便……法国大餐……&rdo;王琪楠仰天吐血。
再随便的法国大餐也是嚣张的,王琪楠看着里面富丽堂皇的装修迟疑了一下:&ldo;蓝,我不会把你榨干吧?&rdo;
蓝奕讨了菜单过来认真看一下,答到:&ldo;不会。&rdo;
&ldo;好的!&rdo;琪楠对着菜单的图片两眼放光:&ldo;你要是下半个月卡上走不过帐去,就去找我家猪要钱,他要敢不还你,我帮你劈他。&rdo;
蓝奕算了一下内部复杂的逻辑关系,无奈道:&ldo;还不至于……只要你别开拉菲的酒。&rdo;
&ldo;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波尔多产区什么年份的都成。&rdo;王琪楠眉花眼笑。
这两个,实在都不是会计较会享受的人,一切听待者安排。点了两份套餐,加一支06年的红酒,酒很醇,牛排很嫩,鹅肝很肥,而松露太贵,王琪楠很好心肠的放了蓝奕一马。
&ldo;说起来,我当年一直以为松露和我老家的松蘑是一个东西。&rdo;王琪楠忆及当年的糗事。
&ldo;你觉得一样就是一样,吃到你肚子里的东西,你说了算。&rdo;
&ldo;嗯!有见地。&rdo;王琪楠点点头。
这餐厅的环境很好,空气里飘散着细细的音乐,地上铺了厚地毯,来来往往的待者个个踏雪无声,每个桌子之间都隔了高大的绿色植物,幽静异常。可王琪楠总觉得浑身有点不对劲,左右张望一下又苦笑道:&ldo;这地方果然不是我这种土老冒来该来的,压着嗓子说话,我难过死了。&rdo;
&ldo;还早呢,忍一忍吧,吃到10点,应该可以吃完。&rdo;蓝奕有点无奈:&ldo;是你说要吃法国菜的。&rdo;
&ldo;还是你厉害!一张扑克脸吃天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自在。&rdo;王琪楠不无羡慕的感慨着,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极低的喧哗吵杂,便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刚好从绿叶的fèng隙里看到一个侍者引了两个男子从旁边走过,那两人都低着头戴墨镜,一闪而过的面孔似曾相识,正想仔细的再看一眼,人已经被引到最里边的角落里,餐桌边围了高大的羽状植物遮挡了全部的视线。
是谁呢?王琪楠疑惑的转回脸来,却惊讶的看到蓝奕在笑,垂着眼,看不到眸子里是怎样的情绪,却轻笑着摇头。
&ldo;蓝,你怎么了?&rdo;王琪楠吓一跳,她和她家猪头何山可以随时哭天抢地,那都不要重要,但是任何怪异的神色在小蓝脸上看到,都是件严重的事。
&ldo;没事。&rdo;蓝奕摇头,手上一滑,餐刀在骨瓷碟上碰出一声轻响:&ldo;我只是觉得这世界,还是很奇妙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