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失败呢?”
方莱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和着桌上的水吃下去。
周钦尧皱眉:“您哪里不舒服?”
“没事。”方莱一口咽下,摆摆手:“老毛病而已。”
周钦尧拿过瓶身看了看,是一种镇静安定的药物。
他带着一丝疑惑看向方莱。
方莱拿回自己的药,收进包里。
安静片刻,她才缓缓道:
“有有一岁半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幸运的是两天后找了回来,没人知道那两天我是怎么过来的……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有了这个病,只要女儿不在我掌控的范围,我就会没有安全感,会强烈的焦虑。所以今天一早听家里佣人说她离家出走了,我差点急晕过去,还好你又把她送回来了。”
周钦尧:“……”
原先并不知道这些,现在听完,好像一瞬间也理解了方莱对棠悠变态的控制欲。
这种心理上的阴影,有些悲情,也有些无奈。
“可是棠悠已经十八岁了,她有自己的思想和爱好,您应该给她空间,给她自由。”
顿了顿,周钦尧轻声说:“她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方莱沉默,半晌没说话。
其实那晚棠悠的一番坦白她后来也反省过,用强加到对女儿的控制上来让自己感到满足和安全,却不知被控制的那个人会更累。
“你说的这些我会去考虑,但是抱歉,”
方莱思考了许久,说:
“周家现在这个样子,重建不是两天就可以做到的事。或许你觉得我太过势利,但我希望有有的未来是稳定的。”
周钦尧明白方莱的意思。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
方莱忽然平心静气地笑了笑:“知道为什么我女儿的闺名不叫悠悠,而是有有吗?”
周钦尧淡淡摇头。
“从她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天起,我就希望她将来有钱有势,有人爱有人疼,有这世间最好的一切,要什么就有什么,不要再有任何磨难。”
方莱话语一顿:“可你现在给不了她这些。”
周钦尧:“……”
方莱说的是事实。
眼下的难关不知多久才能跨过去,重振周家信誉还需要时间、精力和许多因素。
“你要全心全意挽回你的家族企业,有有也要高考读书,你们这个时候纠缠只会影响彼此,你会为她分心,她也会为你担忧,所以——”
方莱清晰的声音落下:
“我可以同意你们在一起,但不是现在。在你将公司扭亏为盈之前,你不准见她,也不可以告诉她你的身份。”
“……”
重建是一条辛苦的路,一旦棠悠知道周钦尧的公司面临无数债款几乎要赔到破产,以她的性格,必然会为自己牵挂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