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rdo;她以往负责的政务跟漕政扯不上边,漕船进京倒是见过几回。
&ldo;那就走吧。&rdo;
手被他紧握着,她发现握久了真会习惯。
甩了甩头,跟着他走到暗处,突然觉得有点心虚,像是作贼似的,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上船必定是要查漕粮。
两人从暗处摸上了船,宇文恭顺手拿了一盏油灯,熟门熟路地带着她一路下到舱底,里头搁置着一袋袋或一篓篓的粮作。
映着灯火,她解了一袋农作仔细打量,眉头一皱,&ldo;如今的漕粮要求有改吗?&rdo;
&ldo;怎说?&rdo;
&ldo;这是黍,和粟极为相似,这个是粳黍,一般作为面食,宫中以往只收糯黍,因为糯黍亦可做糕点,不过我记得卫所也不用粳黍,所以不会当作青粮送往青州,这些梗黍怎会出现在漕船上?&rdo;迎春简略说着。
她之所以对粮作熟识,是因为以往她曾经手过户部采买的案子,户部鱼目混珠,收购了低价米充当高楼粳糯米。
&ldo;李代桃僵?&rdo;宇文恭笑问。
&ldo;八成是。&rdo;这些人要是能将捞油水的脑袋都用在正途上,不知道该有多好。&ldo;现在怎样?&rdo;
&ldo;这个嘛……&rdo;
话未尽,两人已经敏锐地听见甲板上传来的脚步声。
&ldo;咱们中计了?&rdo;迎春问得小心翼翼。
&ldo;有可能。&rdo;他还是噙着笑。
迎春要吹熄油灯,却被他闪过,&ldo;不用,横竖都是要碰头,现在也算是个问清楚的好时机。&rdo;
&ldo;可你又无权插手漕政。&rdo;
&ldo;谁说的?&rdo;
&ldo;咦?&rdo;
脚步声蓦地接近,舱房门被一脚踹开,漕兵一个个抽出佩刀,像是要缉拿要犯,最后踏进舱房内的是王恪。
在幽暗的灯火下,勾勒出王恪小人得志的笑脸,&ldo;宇文大人怎会出现在漕船上?难道大人不知道与漕政无关之人,哪怕是朝中重臣也不该擅入?违者,卑职是有权立即拿下的。&rdo;
&ldo;王恪,管粮同知呢?&rdo;宇文恭无视他的恫吓,迳自问着。
&ldo;宇文大人似乎还没搞清楚自身处境,哪怕大人是镇国大将军也不得……&rdo;
话未尽,宇文恭从怀里掏出一块玉质镶银边的令牌,就着灯火让他看清楚一点,&ldo;王恪,你识字吧?&rdo;
王恪瞪大眼,直盯着上头刻着的&ldo;御赐巡漕御史&rdo;几字,瞬间脑袋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