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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一到家，我看到我妈坐在她的床上，表情呆滞。屋里进光量一向不足，使得她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灰暗。我妈眼睛不小，可由于上了年岁，眼周皮肤松懈，眼袋很大，觉得吓人。她看我进门，开始怒目圆睁，我只觉得脊背处冷气上窜。我以为她要骂我什么，可很意外地她保持沉默。

&ldo;警察呢？&rdo;我问。

&ldo;他们让你立刻去派出所。&rdo;我妈回答得挺冷静。

我很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怎样的来龙去脉，以便我应对。可看我妈这表情，我说了句：我现在就去。然后要转身往外走。

&ldo;昨晚有没有和刘水一起打架？&rdo;我妈突然问道。

&ldo;没有。&rdo;

&ldo;饭店里的人都看见你在宿舍吗？&rdo;

&ldo;……看见了……&rdo;我直视我妈继续说：&ldo;我一点都不知道水水打架的事，你别乱想，派出所估计就是例行问问。&rdo;

&ldo;那个酒吧是怎么回事？&rdo;我妈本有些拉长的眼睛又圆了。

&ldo;刚才警察怎么说的？&rdo;

&ldo;……&rdo;

&ldo;妈，你告诉我警察怎么说的！我知道他们问的话也好有准备，别弄个措手不及。&rdo;

我妈双眼又略微细长了些，她说：&ldo;下班的时候有人找刘水打架……酒吧老板说刘水是你介绍的……你老去那里，那是个同性恋的地方。&rdo;我妈眼睛再次象蛇一样的圆起来。

我不看我妈，只说；&ldo;我先过去，其他的回来再说。&rdo;我又要走。

我妈不说话，直到我出了门，我听我妈站在门口喊：&ldo;别象个二傻子似的充大瓣蒜，刘水惹的事你别给他兜着！&rdo;

我骑上车一边往派出所走，一边胡思乱想。什么人找水水的麻烦？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又告诉自己别慌，沉住气，好好想清楚。去天堂鸟不是罪，认识老板、为水水介绍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昨晚打架如果有人看见我不在场就没有问题了，如果没人看见呢？第一绝不能说住在阿俊那里，一个字也不能露出阿俊。可我晚上在哪里？说宿舍，一查就是假话，钱刚那里？算了，别给他惹麻烦。怎么说呢……我还没想出办法，已经到了派出所。我找到肖警官，他三十左右岁，坐在椅子上，蔑视地打量我两眼。我看看一旁的椅子，依然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

&ldo;说吧，怎么回事？&rdo;条子开口。

&ldo;我一点都不知道水……刘水打架的事……&rdo;

&ldo;昨天晚上在哪里？&rdo;

&ldo;我住饭店宿舍……&rdo;

&ldo;刘水最近跟谁有仇啊？最近谁老找他？&rdo;

&ldo;我不知道，有好几个星期我没见过他了。&rdo;

&ldo;别来劲！你也是这里挂号的，歌厅里打架进来过，刘水、陈海cháo你们都熟着呢。死扛不说是吧？想找人私了？卸打刘水的人一条胳膊一条腿？&rdo;

&ldo;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我好长时间没看见水水了。&rdo;

姓肖的条子厌恶地瞪我两眼，又说：&ldo;沈大福你认识吧？听说他现在卖摇头丸呢，还做批发，你是不是也跟着做？&rdo;

&ldo;绝对没有！&rdo;

&ldo;看你这穿戴，不就是五湖饭店服务生吗，钱哪来的？！&rdo;

我那天穿的皮夹克是阿俊买的，他和系里的一些领导用公款出公差，去香港呆了几天，他说真名牌还是在香港买便宜。

我心里再次告诫自己一点不能心急，条子成心用大福吓唬我，稳着点。我回答：

&ldo;我和沈大福基本上没有来往，最多见面点个头。水……刘水打架的事我去打听打听，但昨天晚上的事我确实一点也不知道。我正经上班，根本不做……&rdo;

姓肖的打断我：&ldo;我告诉你，少和刘水、沈大福来往，哪天不是让人敲出脑浆子就是给毙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