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瘪瘪嘴,又来了委屈,&ldo;你就是故意挖个坑让我跳,眼看我犯傻也不拉一把。&rdo;
李慕说:&ldo;你这小模样真像一只没人要的小猫儿。&rdo;
她正要争辩,后头围观人群突然间出声,&ldo;陛下,皇后娘娘突然身体不适,请陛下前去探望。&rdo;
顾南风总算松一口气,没想到这回是张岁寒救她,张岁寒果然是亦正亦邪的五毒教教主。
李慕嘴角仍挂着笑,瞬间却冷下脸来,凑在她耳边说:&ldo;顾小七,你今日真是美,美得让朕恨不得刻在心里。&rdo;
顾南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结果手心里全是粉,她还没来得及看自己究竟被二姐打扮成什么样,就被一股脑塞进轿子里,但从掉粉的程度上来说……她基本上无力想象。
李慕忽然间很流氓地咬住她耳垂,含含糊糊说:&ldo;可是你穿红衣更美……总有一天……&rdo;又没了下句,随即放开她,转身,&ldo;知道了,朕这就去。&rdo;
他就这么走了,热闹也散了,容安宫又恢复死一样的寂静,她抱着柴往里走,拆了根大红蜡烛就预备生火,谁知身后突然间冒出个凉飕飕的声音来,&ldo;我说少爷,您还真要点火烧房子啊?到时候落了罪可别拉着我们一起受罚。&rdo;
顾南风一愣,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异常,回头看,仍是僵尸团队,没多出一个人来,她吓得汗毛倒竖,&ldo;我的凌淑姐姐,你怎么死的这么早啊……&rdo;
那将是顶着白墙皮一样的脸,开口说:&ldo;少爷,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你少咒我,赶紧的,洗洗睡吧,瞧那浑样子,跟只脏猫似的,这要是在家里头,还不知夫人要怎么收拾你呢!&rdo;
哑
顾南风正迷惘间,涂着一脸僵尸白的凌淑姐姐便来敲她的头,&ldo;想什么呢?我和凌晗都不认识了?真被欺负傻了不是?&rdo;
她站起身来,怀里还宝贝似的抱着那团木柴,仔细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瞬时惊异,&ldo;还真是你们?宫里不是说不许自带宫女吗?你们怎么混进来的?&rdo;这规矩倒像是麦当劳,不许自带饮料,够霸气!
凌淑答她一句千古名言,&ldo;你这傻瓜,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钻空子谁不会?皇上是怕你受了委屈,想不开,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到时候做出什么撞墙上吊喝毒药的傻事可不得了,于是早早将我和凌淑凌晗招进宫里来,今天打扮成这样主要是为了避过送亲的人,省得府里那帮没见过世面的老婆子大惊小怪。&rdo;
&ldo;可不是,只没想到七少爷,不,七姑娘当真还认不出我俩来,真真教人伤心。&rdo;凌晗取了帕子来,将两人脸上的妆都净了,便又指着后头那两双宫女太监说,&ldo;这都是信得过的,夜深了,明早再开会给你介绍。&rdo;
凌淑握住顾南风的手,恶狠狠咬牙骂道:&ldo;手怎么跟冰棍子似的,要说这皇后真够歹毒,新婚夜里想要冻死你,他奶奶的……&rdo;
凌晗来打她的嘴,&ldo;你再给我口没遮拦的,当心一会让人听见了,这可又是咱家小姐的错处。玉舒嬷嬷教的东西你都给忘了gān净?找死么不是。&rdo;
凌淑转身去开柜子,变戏法似的抖落出一件件厚褥子来,&ldo;你别跟我提玉舒嬷嬷,提起她我就膝盖疼。这辈子没在这一个月里跪得多。&rdo;
凌晗抿嘴笑,上前去帮着张罗,又回头问顾南风,&ldo;小姐可是饿了?还藏了吃的呢。这就给你找出来。&rdo;
凌晗简直像小叮当,一眨眼变出满汉全席,还全都热腾腾冒气,顾南风突然间想哭,她的人品果然没有坏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惨地步。至于李慕的援手,她自然归结于他良心发现,未免她当天就被整死在宫里而做出的相当于勾勾手指一样简单的帮助。
吃撑了再上chuáng睡觉,真乃人间一大乐事。
正在梦里调戏美男,谁知天没亮凌淑就来掀她被子,&ldo;懒虫快起chuáng,今早新姑娘进门,还得去给太皇太后,皇后巫婆请安问好。&rdo;
顾南风困得想哭,不愿起,翻身扒在chuáng沿继续睡,&ldo;他们不可能起这么早的……再多睡五分钟……&rdo;
ji喔喔都还没叫‐‐‐‐
&ldo;你懂什么,管他们什么时辰起,你必须早早到了,在外头候着,以表诚心,懂么你?还不快给我起chuáng!&rdo;凌淑继续坚持不懈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把她叫醒,而顾南风则是给我一个站脚的地方,我就可以睡到世界末日,斗争的结果是顾南风被一杯隔夜茶泼醒,委委屈屈起chuáng穿衣,再又认识了青巧双双两位姑娘,外头候着红川红德两兄弟,从今往后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晃悠,有rou一起吃,有头一起砍。
最终由于顾南风的磨蹭作风,新组建的偶像团体南无阿弥陀佛的首场演出就面临着迟到的危机,所幸团长大人顾南风临危不乱,在最后关头淡定地说:&ldo;同志们,上辣椒水。&rdo;
太皇太后问,&ldo;入了宫,可还习惯?缺什么东西只管来说就是。&rdo;
顾南风用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拭了拭眼角,顿时眼圈血红,泪如泉涌,&ldo;回太皇太后,宫里万事都好,只不过妾身误了早起时辰,妾身有罪,请太皇太后责罚。&rdo;语毕,诚惶诚恐跪下认错,佳人裙衫如雾,泪眼婆娑,看得人好不心疼。
李慕扶着张岁寒,一路走来,远远便瞧见顾小七跪在厅中,一副柔柔弱弱委委屈屈小模样,只怕昨夜又生事端,心里担忧,面上却是一派温柔,&ldo;当心门槛。&rdo;
张岁寒光顾着沉醉温柔乡,一脚踢在门槛上,又赌气,扬言要削了宫里所有的门槛。
李慕却是含笑说好,一会就令人去办。
顾南风暗叹,照这样的qg形看,张岁寒不爱上李慕那是不可能的。李慕简直是二十四孝老公,堪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