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小厮带上来,本宫也想知道是何等急事定要来这里叨扰子玦。”太子却是没有直接放人,他面上神色依旧温和,但说出来的话着实是令人讨厌。
不一会儿的功夫,侍卫就再次回来,身后领着一个小厮。
“三少爷!”那小厮一见苏子玦顿时面色惶惶,也不看坐在一边的太子而是直接跑到了苏子玦的桌子前面。
苏子玦忍不住扶额,这小厮正顶着一张余佘的脸,慌里慌张的模样仿佛是扈云旌已经嫁人了似的。苏子玦无奈,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挡在了覃无由的面前:“苏某家中实在是有些急事,今日确实是要先失陪了。”
哪知道太子仍不提准许他们离开的话,而是后仰靠在了椅子上:“苏府的下人倒是不懂规矩。”
“太子教训的是,某定会好好管教。”苏子玦继续应和着,未来皇帝,打不得。
但是为来皇帝一点儿也不能体会玄芜真人的忍让心情,不依不饶道:“依本宫看来,苏府若真是有什么急事也不会只差遣个形容猥琐的小厮,子玦还是安心在这里饮酒……”
“殿下!”魏伦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此时整张脸都阴沉了下去,语气里半是无奈半是恼怒。他这边打断了太子的话,这边走到苏子玦面前,满含歉意地说道:“子玦,你先回去吧,太子这边我来跟他说明。”
苏子玦抬头看了眼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的某殿下,又看了看面色难看鲜少这般不悦的魏伦,顿时明白了他这是卷进了这两个人的内部矛盾里面了,当即也不推辞,道了声谢就带着覃无由离开了魏府。
后来据说太子在他离开之后直接气得拂袖而去,而魏伦却是带着剩下的好友继续宴饮直到三更……不过这些事情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你怎么过来了?”出了魏府,苏子玦问覃无由。
这边覃无由也早就卸去了一身的伪装,一袭红衣走在街上格外的显眼,此时说话也早就没了方才的惶急,一派安然:“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找你三天了。这三天你去哪了?”
三天前苏子玦在北苑听了一场迅猛的春宫,他还怎么敢回苏府,这几日也都是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也怕岳青迟会出门找他还特意隐藏了气息,覃无由能找到他就怪了。
“我出去躲了几天。”苏子玦正色道。“你是查到了什么?”
在几个月前第一次碰见岳青迟的时候,苏子玦摆脱覃无由去查了下龙族的事情,不过即便是是查到了什么覃无由也没有必要过来这么一趟。
“也不算是查到什么。”覃无由说道,“龙族确实是灭绝了,不仅龙族,所有和龙族有血脉关系的都死绝了。据说是千万年前天道震怒惩处了他们。”
“惩处的方式呢?”对于这些真·细枝末节,苏子玦当时只顾着设定,根本没有细想。“什么方式能将叱咤风云的龙族还有他们的血脉全都灭了个干净?”
“天道其实只是动了个小手脚。他将所有的龙族的血脉里面都加入了一点凤火,凤火可以烧尽一切,龙凤两族对峙多年,互相压制,但就算是强悍的龙族也无法抵抗直接烧在他们血脉里面不灭之火。”覃无由耸了耸肩,“龙生九子,不得不说天道这一手实在是高绝,不仅杀死了龙族,还将其所有的血脉都灭了个干净。龙族就是再怎么四处播种,这下也是绝了后了。”
“那青迟是怎么回事?”苏子玦这下是越发不解了,他之前也旁敲侧击问过岳青迟的身份问题,但岳青迟显然也不想多说。更何况在人间他“失忆”了,不好端什么师尊架子,岳青迟不愿意说他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所以我这不就是过来了。”覃无由说道,“我来看看你是不是把什么没见过的长虫当成了龙。”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智障……
“结果没想到还真是龙。”覃无由耸耸肩接上了自己的话。“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世道,你这边却是有个徒弟直接变成了龙,魔修那边失踪的人越发多了,最近甚至甚至有几个元婴都平白消失。这么反常怎么看都是山雨欲来啊。”
魔修失踪大概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一开始还是只有几个练气筑基的消失,说是消失就是字面意思,直接在人前凭空消失,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大能抓几个低阶魔修炼药做炉鼎之类的,这种事情在魔修那边很常见,也就没人当回事。三年前苏子玦出来历劫,覃无由也就不在云台峰待着了,转而回到了魔修那边,一时感兴趣就调查了一番,但没想到却是一无所获。
苏子玦恢复记忆之后覃无由也和他说过这个事情,什么今天消失个筑基,明天又没了一个金丹,这种事情苏子玦都快习惯了。不过如今竟然是连元婴也消失了,这事态确实是有些紧急了,如果覃无由的语气不是那么兴奋就好了。
果然,失去了爱情的老男人……
苏子玦有些头疼,最近这十年来覃无由和扈云旌的关系直线下降,说下降也不对,一言以蔽之,扈云旌似乎是找到了之前暗恋的人,但觉得不称意极了,便借酒消愁,如今还没醒过来。
扈云旌这一睡,覃无由是越发变态了。这魔修失踪的事情算是撞到了他的枪口,他正磨刀霍霍准备凌迟了这个幕后黑手呢。
“你找到是谁做的了?”苏子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