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公子,要不,在下陪你睡?&rdo;离月故意打趣道,她知白若溪也许是有点喜欢叶冥,这一冷一热,性格差异这么大有些时候正好可以互补,这小郡主情窦初开,可能自己还不自知。
&ldo;我!不!要!我就要叶冥!&rdo;白若溪果然没有买账,从小她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就算求皇帝姐姐只要不过分几乎也是有求必应。这个叶冥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冷冷淡淡,平日里不管她如何撒娇与要求,也从来不顺着她。
人总是这样,她越是与自己作对,白若溪就越喜欢缠着她。
&ldo;恕难从命。&rdo;叶冥冷冷回答。
&ldo;叶冥。&rdo;柳千寻声音传来,叶冥表情瞬间便柔和下来,&ldo;小姐。&rdo;
&ldo;今晚你就陪着小白公子吧。&rdo;柳千寻亲自下命令,叶冥心里纵然多不情愿,都得从命。
&ldo;小……白公子……你能不加小吗?听着像在叫白痴似的。&rdo;白若溪怎会看不出来叶冥对柳千寻的态度,每次叶冥神情柔和,都是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时候。
&ldo;这可是你自己说的。&rdo;柳千寻唇角微微扬起弧度。
&ldo;你……&rdo;白若溪指着她,竟无言以对。这个祸水妖孽,勾引了她皇帝姐姐不说,连叶冥眼中也只有她,真不知她有什么好,除了生来一副好皮囊,有什么值得皇帝姐姐为了她,耽误一次上朝,还总想与她亲近。
想想就心生嫉妒。
&ldo;好了,溪儿别闹了,赶路一天都累了,明天还要马不停蹄赶路,今晚都睡客房里,离月你也睡我房内。&rdo;出门在外,秦君岚知晓讲究不了那么多,若平日情况,按照她的习惯,睡觉休憩时,都要屏退左右,又怎可能让人近靠。
&ldo;万万使不得,奴婢不敢。&rdo;离月惊得跪下,与皇上同室,简直要疯。她宁可站一夜都万万不敢睡皇上的屋,皇上所下榻之处便是行宫,即是行宫便不是她这等人可以随意休憩的,这等冒犯之罪她也担当不起。
平时在皇宫,她虽随时候命,但夜晚都是掌事宫女元熙安排好轮夜伺候,那些宫女也必须站寝宫外候着,自己有单独睡房,若非紧急情况发生,她都无需整夜守卫。
&ldo;起来,不在府中不必行礼,也不用拘泥于礼数。&rdo;秦君岚扬手,这个离月真是,这样行礼身份都要被她暴露了。
&ldo;请,请主子收回成命,无论何时奴婢也不可与主子同室。&rdo;离月固执得让秦君岚无奈。
难道要她以皇帝口气下达圣旨才肯罢休?
&ldo;轰隆!&rdo;一阵雷鸣响起,漂泊大雨从天而降,弥漫着整个栖霞镇。
白若溪吓得贴住叶冥,叶冥伸出手想要安抚她,却又停了下来,还是算了,她才不要关心这个小郡主。
秦君岚望这屋外的大雨,眉头蹙得更紧,若瑜州能够来一场这样的大雨,何至于庄稼颗粒无收啊。
见秦君岚忧心忡忡的表情,柳千寻便猜想她又想起瑜州旱灾。
&ldo;你们都不要争执了,颜儿与我睡,叶冥陪小白公子,离月睡另一间房,如何?&rdo;柳千寻说完秦君岚看了一眼。
&ldo;什么?兄长跟你睡?同床吗?&rdo;白若溪心有不甘,这可是她想了多少年也未实现的事,难道要被这个后来者居上。
&ldo;额……&rdo;离月汗颜,怎么最后竟然成了她单独一间上房,反而让皇上和郡主跟人挤一间房,似乎也不妥啊。她丝毫没有想到,其实只是她一个人落单而已。
&ldo;主子……&rdo;离月还想说点什么。
&ldo;就这么办吧。&rdo;秦君岚拂袖而去,情绪不佳,离月也不敢再说什么。
屋外密雨如稠,屋内烛火盈盈。秦君岚眺望窗外,万家灯火的雨夜,依然动人,繁华之处,任何时候都美。可那十万灾民又如何了?没有裹腹之粮,老人孩子也许都眼巴巴等着自己的圣旨,去拯救他们。
秦君岚每每想到此心情就无比沉重,玉盘珍馐难以下咽。
风扬起她发髻的丝带,若隐若现的闪电,映照出她那张白皙却又忧虑的脸。柳千寻铺好床榻,望着她许久。
秦君岚对自己国家子民倒真的仁心仁德,对待他国的生命就视如草芥。秦君岚是冷酷无情的帝王,而朝颜却是温柔如玉的绝色女子,如果朝颜不是秦君岚该有多好。
柳千寻总是涌现这种想法,难道是她心软了吗?不可以这样,朝颜就是秦君岚,是冀朝的国君。她跨出了第一步,就要走完剩下的。
她抬眼看到窗外,监视之人不曾离开。修罗门分为死门和生门,生门人通常负责传递消息,死门人监察跟踪和屠杀。今晚的一切,凌钰都会知道,这不是正是她希望的吗?呵呵……
夜下华宅,凌钰正挑灯夜览,对着天下地图若有所思,一旁放着一摞兵书,她时刻都想着如何替羽国拿回曾经失去的城池。
&ldo;门主,很晚了,早点歇息吧。&rdo;蔺无命端来一杯参茶,坐她旁边,为她按压肩头,&ldo;您这样累着身子可怎么好?&rdo;
&ldo;寻儿与女皇行至何处了?&rdo;凌钰总是这样,一心想着国家之事,一面又要随时关注柳千寻的动态。她喜欢把所有事掌控手中,不会让自己冒任何风险。
&ldo;门主对楼主当真不一般,我们这些宠儿啊,都抵不过一个寻儿。&rdo;蔺无命语气酸涩,醋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