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果然到村子里面的唯一一家当铺里请人鉴定这块玉,其实说这是家当铺,还不如说是家杂货铺子。
开店的原本是县城当铺打工的老伙计,年纪大了便回村开了家当铺,可这当铺生意不好,不是靠卖点其他的零零碎碎怕是很难维持。
店里唯一的伙计兼老板,将那块玉佩放在眼皮子底下,左瞅瞅右瞅瞅,又用舌苔在玉的表面上轻轻一舔,然后阖上眼睛极有把握的说:&ldo;假的!&rdo;
吴方轻哼一声,小眼睛一瞟旁边站着的柳阿达,做了个怪怪的表情。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叫你不信我吧。
可柳阿达哪里甘心,立刻反驳道:&ldo;不可能。这玉的色泽、质地都是上乘,怎么可能是假的?&rdo;
那一脸皱纹的当铺老板,笑着把他引到后方,然后慢慢的跟他解释:&ldo;玉有三种:水头多的是翡翠,水头一般的乃是玉,最最少的那自然只能称之为石头。客官手中的这块玉,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色泽饱满,实际上水头最少,跟一般的玉石相差不多,拿出去也不值几个钱。您要是愿意,我这里还有几块,算您一两银子如何?&rdo;
说话间,老头儿一掀他当铺后方的帘子,取出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ldo;好玉&rdo;,色泽和做工竟不比柳阿达手中的差。
顿时,柳阿达脸色一变,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ldo;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手中的这块玉好像是上个月我刚刚卖出去的一块。是谁买来着?我想想啊,这人老就容易忘事,明明就在脑边的……&rdo;
老头儿沉思半晌,突然一拍脑门说:&ldo;对了,是陈家那个小媳妇。这丫头不但长得漂亮,讨价还价的能力也相当高。我不过是到她家铺子里面喝过两回茶,就给我弄了张什么会员卡,也要我给她打个折,以三十五文的价格买下了我亲手做的小挂件,说是要送给她那小相公。&rdo;
柳阿达听完,顿觉胸闷气短,就差没有吐出一口老血来。
想不到熬鹰的人却给鹰琢了眼,真是晦气,真是晦气。
就在柳阿达叫苦连连的时候,不远处的槐树下站着个长相俏丽的素衣少女,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瞬未瞬的往这边看来。
直到看到柳阿达气得脸色发白,几乎要瘫坐在地上,而旁边的吴方却阴着一张脸数落他,那素衣少女才带着浅浅的笑意,满意的离开。
正文第十七章小富即安
&ldo;真的吗,真的吗?那个骗阿爹的骗子真的差点儿气晕过去?&rdo;陈家的小丫头陈瑶婷听完阿瑜的叙述,拍着小手掌笑兮兮的问。
公公陈贵则一脸怒意:&ldo;哼,活该!若不是阿瑜拦我,我定要抓这骗子去报官!&rdo;
婆婆李氏不满的白了他一眼,&ldo;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阿瑜,只怕你现在还被那个死骗子蒙在鼓里。&rdo;
&ldo;阿爹,其实这样也挺好。被那骗子骗去的三十两纹银已经拿回来,还小赚了二十两,也算是有得有失。&rdo;陈锦鲲从长远的角度考虑说。
原本被柳阿达骗去三十两银子,可是陈兮瑜计上心头,利用柳阿达的贪念,用送给陈锦鲲的身上的配件坑了柳阿达五十两。刨去那三十两,还小小的赚了二十两。
&ldo;阿瑜,你如何知道那玉佩不值钱?又如何猜到他一定会上当?&rdo;陈贵不解的问。
其实,上一辈子阿瑜就是投资方面的专家,古董玉器作为投资项目的一种,她也仔细研究过。像昨天给柳阿达的那块玉佩,是玉料中的下下品,表面看上去跟普通的玉佩没什么两样,但里面的玉质低,水分少,算起来根本不抵两个钱。
外行人不知道,还以为那是什么稀罕物。当初只是买来送给陈锦鲲当衣服上的挂饰,没想到这一回却派上了大用处。
对于公公的疑问,阿瑜笑着没有回答,婆婆李氏却极不满的说:&ldo;若不是阿瑜,咱们可有现在的生活?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还一心想着发大财,却几次三番被人骗,要不是有阿瑜在这里,你怕是要被人骗得连仅剩的这些家底都不剩!&rdo;
陈贵被媳妇说得沉默不语,媳妇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要不是自己家的这个小儿媳,只怕自己还真的无法带一家人度过难关。
他的心里面满是愧疚和自责,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辈子再也不跟小儿媳作对,再也不会怀疑她。
聪慧机灵的陈兮瑜打着圆场:&ldo;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阿爹本意是想给家里多赚一些钱,是那骗子太可恶,处处算计我们家。&rdo;
&ldo;要我说,最可恶的还是那吴家,天天跟我们作对。上回绑架阿鲲还不够,这回又想算计我们!&rdo;李氏想到吴氏几次三番设计自家的情形,便是一肚子的火。
阿瑜安慰说:&ldo;娘,稍安勿躁!这吴家上回因为金矿的事情,被我们坑去三百两银子,自然肚里有气,想把被坑的银子弄回来,本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一回他又没有算计到我们,恐怕不会善罢干休,还会想着其他的什么鬼主意。&rdo;
&ldo;让他来,我倒要看看这死胖子还有什么毒计,一并给我使出来!&rdo;公公陈贵气乎乎的说。
虽然说今天差点儿上当,但好在被阿瑜识破,损失的银子又给捞回来。而且,通过这一回的教训,家里人同仇敌忾,变得分外团结,就连平常老是跟阿瑜唱对台戏的公公陈贵,态度也开始变化。